醫院的人流通知像個定時炸彈,懸在路櫻頭上。
金北周在她紅腫的額頭親了親,抱她躺下去,無法名狀的口吻:睡了,別偷玩不讓玩的游戲,不看就不看,給你機會刪。
手機被路櫻緊緊握著,緊到她指骨發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男人呼吸逐漸平穩,似乎已經睡著。
路櫻小心翼翼推開他手臂,躡手躡腳下床,踮著腳尖去了洗手間。
天蒙蒙亮,室內昏暗。
金北周睜開眼。
洗手間連燈都沒開,仿佛沒人進去過。
她最好自己刪干凈,金北周只給她這一次機會。
是他不好,讓她在金家受了委屈,金北周允許她偶爾心野,偶爾的出格。
但野完了,給他老實地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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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認所有信息都刪除干凈,路櫻改了手機密碼,并設置了來消息時不顯示內容。
金北周對她太熟了。
熟到路櫻都不知道該把密碼改成什么。
思來想去,路櫻輸入六個數字。
是去醫院做手術的日子。
做完這些,路櫻看向窗外,枝梢薄霧繚繞,天光將亮未亮。
孤單如同跗骨之蛆,死死纏上她了。
整個北城,乃至整個世界,都不再有她路櫻的一個親人。
等她死了,路櫻存在過的證據就會被湮滅,再沒有人知道她。
意識到這點,路櫻感覺自己生了病。
她該去看一看心理醫生。
她消極的自己都怕。
路櫻低眼在手機上查找醫生聯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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