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彧面不改色,不想接話。
林妍看透了他,表態:“你是在跟我保持距離?大可不必,我說了對你不感興趣。”
“嗯。”邢彧惜字如金:“不早了,回家。”
“我才不跟你回,我有地方去。”
邢彧繃著臉:“邢墨那里不安全。”
“哪里不安全?去你那兒才不安全,孤男寡女的。”
邢彧嚴肅,眼眸沉了幾分:“其樾,別任性。我也對你不感興趣。”
不感興趣。
這四個字,怎么莫名讓她心頭一酸。
她無視內心那不該有的變化,管理著自己的表情,冷臉:“那最好。”
“所以,跟我回家。”
拒絕的話,還未說出口,邢彧的手機先響了起來。
簡短通完話,邢彧對她說。
“你現在跟我去汪逸珣家一趟。”
“去他家干什么?”
“汪逸珣大學在歐洲留學,和舒恩呆在同一個城市。前段時間我讓他幫忙查舒恩,現在有了消息,我們過去了解一下情況。”
“走。”
……
邢彧和林妍前腳沒離開多久。
舒恩拒絕劇院工作人員的攙扶獨自一瘸一拐地走了出來。
看了眼劇院門口,沒有舒家的車。
便給司機打了個電話,
“人去哪兒了?我腳受傷了,快來接我。”
司機公事公辦的語氣很冷漠:“小姐,舒總說他今晚不想看見你。”
舒恩捏著手機:“是因為我跳舞摔倒了?”
“‘丟人現眼,叫她今晚不許回家。’這是舒總的原話。”
舒恩張著嘴想解釋什么,那頭已將電話掛斷。
握著手機的手顫抖著,有種想把它摔在地上的沖動。
舒倫不把她當回事。
連他司機也從未給過她應有的尊重。
胸腔滿上憤懣,卻沒有活物給她發泄,只能站在原地失控似的尖叫了兩聲。
這時,一輛套牌別克在馬路邊停穩。
車窗降下,她看見了一個穿著花襯衫,長相蠻橫的光頭男。
是熟人。
光頭男沒有說話,只是朝她做了個上車的手勢,便將車窗關上。
舒恩環視四周,確定沒人看見才挪動腳步上了副駕。
上車后,她安定下來。
“阿德,秦淵怎么樣了?”
“腹部刀傷,不要緊。”阿德說著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混雜著幾分蘭泰語調調,接續說:“淵哥要見你,我帶你去找他。”
車程行駛二十多分鐘,在一個老式居民樓停下。
舒恩跟著阿德上了樓,他沒進屋,在外面守著。
她剛走進去,便看見秦淵穿著黑色t恤坐在木制椅子上轉著腕上的珠串。
“秦淵。”
秦淵視線一抬,便落向她受傷的腳。
微愣片刻,起身將她打橫抱起將她放在了他剛坐的椅子上。
他蹲在她面前,抬起她的腳毫不嫌棄地搭在自己膝蓋上,盯著她的傷口擰眉:“怎么回事?誰弄的?”
“邢彧。”
秦淵眼中掠過一團火,隨即拿出消毒水和紗布給她小心包扎。
“疼嗎?”
舒恩把腳從他手中抽了回來,淡聲:“還好。”
秦淵習慣了她的疏離,起身在離她一米處的沙發椅坐下。
狹窄的客廳因兩人的沉默更加幽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