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喬允渾身一僵,像被冰水澆透,猛地推開他,眼底滿是驚恐和惡心:“宮北琛,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
宮北琛的眼神偏執得嚇人,一步步逼近,“只有我們的孩子,才能讓你永遠留在我身邊。你放心,我會好好待他,也會好好待你。”
“滾!”湯喬允抓起桌上的水晶擺件,狠狠朝他砸過去,“你以為用孩子就能綁住我?宮北琛,你做夢!”
擺件砸在他肩頭,發出沉悶的聲響。
他卻紋絲不動,只是眸色更沉:“寶貝,別逼我用強硬的手段。”
湯喬允凄冷一笑,一步步后退,“你還能有什么手段?”
“把我鎖起來,灌藥,強迫我懷孕?你是不是覺得這樣很有成就感?”
宮北琛的喉結滾動了兩下,他步步逼近。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我只是想讓你留在我身邊,就這么難嗎?”
湯喬允掙扎著,手腕被勒得生疼,“宮北琛,你從一開始接近我,就是抱著目的來的。你根本沒有愛過,你只是一直在利用我,傷害我。”
“到現在,你還不肯放過我。你還要囚禁我,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這不是愛,是變態!”
“變態?”
宮北琛低笑起來,笑聲里帶著濃濃的自嘲和瘋狂,“或許吧。但只要能留住你,變態又何妨?”
他猛地將她拽進臥室,反手鎖上門。
緊跟著。
湯喬允被甩在床上。
“呃呃…”
看著他步步逼近的身影。
湯喬允心臟狂跳不止,同時,悄悄將手伸進枕頭底下。
枕頭底下。
藏著一把磨尖了炳頭的牙刷,比錐子更尖銳鋒利。
畢竟,別墅內沒有任何的刀具和尖銳的物品。她這兩天,都在洗手間不停的打磨牙刷的柄部。
“宮北琛,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不要靠近我。”
“寶貝,我們在要一個孩子。你不是嫌棄軒軒不是我們兩個的親手孩子嗎?我們可以再生一個只屬于我們兩個人的孩子……”
宮北琛俯身,指尖撕開她的衣領,眼神里的占有欲幾乎要將她吞噬。
“乖,聽話!”
“你放開我!”
湯喬允的聲音因恐懼而發顫,手在枕頭下攥緊了那截磨尖的牙刷柄,塑料的銳邊硌得掌心生疼。
她看著宮北琛逼近的身影,眼底的瘋狂像藤蔓般纏繞過來,幾乎要將她窒息。
宮北琛俯身跪在床上,霸道的分開她的雙腿。
“乖,你反抗也沒有用的。老公會讓你懷孕,等生下孩子后……”
“別碰我!”湯喬允猛地抽出藏在枕下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向他脖頸扎去。
宮北琛見狀,反應極其迅速的閃了一下身。
牙刷沒能扎緊他喉嚨,而是貼著他的脖頸扎了過去。
“蹭!”
他的脖子也疼,被劃出一道血線。
“嘶…”宮北琛眉峰一皺,手下意識捂住傷口。
鮮血順著指流出。
幸好他的反應夠迅速。
不然,尖銳的牙刷炳扎進咽喉,當場就會要了他的命。
宮北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眼底逐漸陰冷如霜,“……喬允,你居然真的想要我的命?”
湯喬允死死握著滴血的牙刷,驚恐的大口喘氣。
他一直這樣欺騙她,一直這樣傷害她,一直這樣羞辱她。
她當然要反擊和反抗。
可她也很清楚,她下手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旦失手,就不可能有第二次機會。
“宮北琛,你再過來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湯喬允心一橫,轉而將牙刷炳對準自己咽喉。
她殺不了他,還殺不了自己嗎?
與其被他囚禁,生不如死。
還不如自己來個痛快。
宮北琛的動作驟然停住,瞳孔微縮,盯著她手里的東西,臉色瞬間沉得像要滴出水來:“……湯喬允,把它放下來。”
“你讓我走!”
湯喬允的手在抖,卻死死攥著那截牙刷,“否則我現在就戳下去!反正被你關在這里也是生不如死,不如一了百了!”
她的眼神決絕,沒有絲毫退讓。
這些天的壓抑和恐懼,在這一刻徹底爆發,化作同歸于盡的勇氣。
宮北琛的胸口劇烈起伏,眸底翻涌著暴怒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湯喬允。
像一只被逼到懸崖的幼獸,寧愿摔得粉身碎骨,也不肯再任人擺布。
“你敢?”他的聲音嘶啞,帶著威脅,卻沒再往前一步。
“你看我敢不敢!”
湯喬允將牙刷柄死死抵住自己的咽喉,憤怒而憎惡的看著他,“宮北琛,你不要逼人太甚。”
“從我們相識到現在,我自認為我對得起你,我更沒有做過任何傷害你的事。”
“可是你呢?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你明明不愛我,卻還演的那么真。”
“你更讓我生下你和邱淑儀的孩子,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有沒有想過10月懷胎,受盡千辛萬苦生下來的孩子,卻是別人的孩子。你能體會到這種滋味嗎?你不能。”
“……”宮北琛心腔哽住,手下意識松開傷口,任由鮮血橫流。
“你已經帶給我這么大的傷害,現在卻還要囚禁我,逼我做不愿意做的事。居然還要用孩子綁住我……你到底有沒有心?”
眼淚混合著憤怒滾落。
她的聲音哽咽到泣不成聲:“宮北琛,我告訴你,就算我死,也不會再受你擺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