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鄞州眼底浮現絲絲縷縷的輕蔑:“你拿什么跟本王說這句話?你有什么資格同本王講本王王妃的去留?”
裴覬看著霍鄞州,不卑不亢:“不是我用什么,有沒有資格,而是南大夫愿不愿意,想不想。王爺,你從來只想著自己,覺得南大夫是你的所有物,是……妻子的確是男人的所有物。可是你沒有把她當做妻子,甚至連個物件都算不上。”
“包括現在,你問這話,你也沒想過她心里是怎么想,想要怎么選,你知道要帶走她,根本不關心她要不要!”
說到最后,裴覬的面色微微緊繃。
霍鄞州卻忽然笑了:“依照今時今日本王的權力,若是連個女人都得不到,那這權力,豈不是很可笑。”
南姻站在那,看著霍鄞州看過來。
她也知道,今天霍鄞州要帶走她,她拒絕不掉。
霍鄞州大步走過來,拉住她的手腕,眸色深沉:“安安想你了。”
“你要用孩子,來拴住我嗎?”南姻記得,她就是聽見那個軍師這樣說的。
霍鄞州沒想到她會這么想,卻也沒有解釋,因為南姻不信。
“如果是,王妃可跟本王回去?”霍鄞州握緊她的手腕,像是一松手,她就要掙脫,再也回不到他的手心之中。
南姻嗤笑:“霍鄞州,你太小看我了,孩子,從來都栓不住我。我不要又能怎么樣?如果安安是個懂事的好孩子,她會想,即便是她的父王跟母妃和離,只要母妃過得開心,那也無所謂。她會為了母親得到自己,能夠做回自己,而開心!而不是為了她,忍受一個滿是算計心機的怪物夫君!”
房中,只剩下他們兩人。
霍鄞州依舊不松手。
他看著南姻掙扎,看著南姻張開嘴,要住他的手腕。
鮮血順著她的嘴角滾落而下,霍鄞州目光靜止一般的看著她。
不知道過了多久,南姻都要把他骨頭咬碎的時候,霍鄞州嗓音平靜的問她:“南姻,別再為難自己,我不松手,你便是死,也逃不掉。”
他們的夫妻之情,猶如蛛絲,只要霍鄞州不護著,風一吹,就能斷。
南姻,也再不會回頭。
他看著一再用力要她的南姻,心中起了一股異樣的難受,前所未有。
騰出另一只手,霍鄞州輕輕撫摸她的發頂,他第一次覺得南姻可憐。
他居然覺得,南姻可憐。
“咬吧。”霍鄞州將她拉到懷中,沒有掙扎,仍有她咬自己,哪怕咬碎他:“咬夠了,我帶你回家。”
他英挺的眉眼靜靜注視著懷中用盡全力,甚至可以說是狼狽至極的人。
他知道南姻有多恨她,可即便是恨,他也不想放過她。
這樣的性子,只要松了手,她就再也不會回頭了。
可是,人怎么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從前她不是很愛他,愛到甘愿為了他豁出命去么?
南姻本就虛,何況這樣用力,最后霍鄞州看她身子發抖也不松口,輕輕在她脖頸出一擊,叫她暈了過去,抱著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