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
聽諦要去將話帶給南姻,又被自家主子給叫住。
男人的神色隱匿在暗夜之中,許久,他拿出一塊令牌,遞給聽諦:“給她,用不用,都在她。”
令牌是一個臺階。
南姻用了,便是朝他低頭。
不需要她再說什么,他馬上就會回去,給她撐腰,為她做主。
將那些混賬,碎尸萬段,撒在醫門路上。
聽諦遲疑了一瞬,接過了令牌:“萬一王妃不用呢……”
“那便是她蠢,受什么罪,都是她活該的。”霍鄞州移開眼,聲音里已經染了情緒。
他還不懂,一個女人鐵了心的要跟一個男人分離,哪怕是死,都不會朝一個男人低頭的。
無關乎聰明愚笨,她怕對不起曾經那個吃苦挨打,受盡凌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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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推了南晴玥之后,眾人都忙慌慌的去看南晴玥。
知道安安被南欽慕扇巴掌,甚至被林氏砸的頭破血流的事,就只有他們幾個。
整整三天時間,南姻都要擔心安安再也醒不過來時,她終于睜開眼。
“渴了還是餓了?”南姻上前,跪坐在床邊,輕輕握住安安的手。
安安打量著南姻,問:“母親,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這么小的一個孩子,睜開眼的第一件事情,居然是關心她。
“沒有。”南姻聲音溫和。
轉頭,接過顧輕勿遞過來的粥,在里面插了一個竹子的吸管,放在安安嘴邊。
安安慢慢喝完,感覺胃里舒服了,才問:“母親,你別難過,外祖母……不,林氏她不是你的親生母親,也不是安安的親人,但是沒關系,你還有安安,安安是你的血脈至親。等安安長大了,會保護你。”
南姻握著安安的手,低下頭,眼睛酸澀:“好,我等著你保護我,你這幾日都不能亂動,否則誰也救不了你……你自己也要爭氣知道嗎?”
安安的眼淚滾落:“知道的,我一定爭氣,只要母親想要我活,我就努力活,只是母親,安安想要問……”
“我原諒你了。”南姻親了親安安的手:“大人都有被壞人蒙蔽的時候,何況是你這個孩子。你身邊的壞人太多了,每一個都在挑撥離間。如果母親是你,肯定也會跟你一樣,畢竟,你沒有上帝視角……”
安安不知道什么是“上帝視角”,但是南姻說原諒她,她不知多么開心。
“嗚嗚嗚……母親安安不是好孩子,安安會一輩子贖罪!”安安哭的泣不成聲。
南姻嚇得急忙握緊她的手:“情緒不能激動,不能大哭,不能大笑。”
“好……好的,我聽話的。”安安哽咽了兩聲,終于平息。
顧輕勿就在外面,聽著里面的動靜,心中動容。
這時候,皇宮之中來人——
“太后跟德妃娘娘有令,讓明王妃南姻,馬上前去給被安安小郡主傷害的人治病!”
這件事情不是安安一個人做的,小芙兒也在內。
太后跟德妃分明是懼怕燕王的權勢,因為燕王現在已經慢慢好轉。
所以,就拿著安安開刀。
南姻唇邊勾起冷笑,轉臉就看見了聽諦過來。
“王妃,王爺說,小郡主做錯了事,普通孩子會受到什么懲罰,那小郡主就得受著,以后不管什么,都不用再來同王爺說。”
這話對一個孩子來說可以說是殘忍,聲音直接傳到了屋內,安安還躺在里面。
聽得清清楚楚!
南姻目光冰冷的看著聽諦,點了頭:“那也請你帶話給你們明王,我不會糾纏,也不會讓他給我收拾爛攤子。孩子我帶走,那就是我的,我們母女在外面發生任何事,生死都不跟他明王相干!”
話說的絕,聽諦想要拿出令牌來,都覺得沒必要。
但是還是拿了出來,送到南姻跟前,把話說完,南姻接過令牌,扔到了地上:“用不著!”
聽諦這一刻也是真的覺得南姻愚不可及,不識抬舉,為什么不用呢?
他家主子都放低身份,主動給她臺階下了。
“是,那屬下去回話了。”聽諦撿起令牌,轉身就走。
南姻看向皇宮里面的人:“告訴太后跟德妃,這件事情是這些人辱罵安安跟小芙兒,所以才被她們懲罰。她們是皇家子弟,連收拾幾個渣滓都不行,那這皇權豈不可笑?我說來是明王妃,但也是醫官。這些人行差踏錯在前,我憑什么給他們治?難不成作奸犯科之人傷了病了,我還要救治?做不到!”
皇宮里面的人沒想到南姻這么剛硬。
“那些人已經上告去大理寺了!而且,這其中還有魏家家主魏少卿,也被傷了……”
“那就讓他們去告!我也要告,侮辱辱罵郡主,是什么罪!”南姻聲音嚴厲。
她沒想到,魏老的孩子,魏少卿,她先前給過救命藥去的人,吃了她的藥,還幫著南晴玥來背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