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時如鯁在喉。
世界仿佛一張巨大的網,讓她無處可逃。
“這是你帶進來的……”她試圖分辯,卻發現自己的話多么蒼白無力。
厲修瑾能堂而皇之地進入試衣間,這意味著什么,她心知肚明。
他湊近她,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的耳畔,宛如惡魔低語:“你覺得外面那些人員會信嗎?”
是的,沒人會信。
他們只會把她當成一個愛慕虛榮、滿口謊、貪婪的金絲雀,對她指指點點,然后將她送進監獄。
夏若曦閉上了眼睛,像那晚在醫院那樣,放棄了所有徒勞的掙扎。
只不過這一次沒有一通及時的電話,將她救出水深火熱之中。
回深城的路上,厲修瑾明顯感覺到夏若曦對他的抵觸和抗拒。
她竭力避免跟他肢體接觸,不管是眼神還是身體都緊繃且鋒利,像一朵帶刺的玫瑰,隨時都要將他扎傷。
上飛機落座后,他冷不丁開口:“說吧,為什么突然想離開我?”
他支著頭,眼神柔和,跟剛剛在試衣間逼迫她的模樣判若兩人,反倒顯出幾分無辜來。
夏若曦雙唇緊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不說?”他撩起她一縷長發,纏繞在指尖把玩,“我待會就讓人把你媽在希臘的護理給停了。”
她氣結,咬著牙道:“我不想被你送給宋以軒當情婦!”
厲修瑾挑了挑眉:“你為什么會這樣想?”
“他拿你妹妹威脅你,你不可能無動于衷。我不想成為犧牲品,只能自救!”
說這話時,她眼眶微紅,似乎在強壓著心底的情緒。
她從來就不是被疼惜的那一個,所以凡事只能靠自己。
他靜靜看著她,漆黑的瞳孔如海面漩渦。
“你就這么篤定我會讓你犧牲?”
“當然!”她冷冷看著他,眼底浮起嘲諷之色,“在你心中,你妹妹的分量比我重多了!”
“這一次你猜錯了。”他眼底蘊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我壓根就沒打算把你給宋以軒。”
飛機抵達深城時,夏若曦還有些恍惚。
她不信厲修瑾會為了她讓厲慕婉受委屈。
實際上,兩天前宋以軒有聯系過她。
當時他在電話里的聲音相當囂張:“夏若曦,你以為你攀上厲總這根高枝,就能擺脫我嗎?我老實告訴你吧,厲總最近急著讓我當他妹夫呢,什么要求都愿意滿足我。你猜我跟他提了什么條件?就是你!夏若曦,等著當我的情婦吧,你這個賤人!”
這番話了堅定了她離開厲修瑾的決心。
在他眼里,她是個隨時可以出手的玩意兒,一個用來達到目的的工具。
為了厲慕婉的幸福,他隨時都可以犧牲她。
“在想什么?”她的手被倏地握緊,一陣酸脹襲來,她忍不住蹙起眉頭。
抬眸就對上厲修瑾那雙漆黑的眼眸,被審視的壓迫感瞬間襲來。
“沒什么,只是覺得這鉆戒太昂貴了,還是還給你吧。”她想抽出被他用力握緊的左手,他卻紋絲不動。
“戴著吧!”他勾了勾唇,臉上是一覽無余的玩味,“就當是我這個當金主的送你的禮物。”
夏若曦頓時覺得手指上那枚鉆戒有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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