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炮一臉慘白。
少年表情太慘烈,浪味仙看不下去了,頭也沒抬安慰道:“景哥有潔癖,他那屋的廁所是肯定不會讓你動的,你能少刷一個了。”
小炮:“?”
一旁江御景敲懶洋洋的撐著下巴,扭過頭來,簡意賅,“德杯而已,放心躺。”
小炮面如死灰嘴唇顫抖:“景哥讓我放心躺,景哥已經放棄我了。”
喻挖了一口芒果慕斯塞進嘴里:“中路崩了沒什么,景哥carry啊,沒有景哥翻不了的盤,翻不了扣工資,獎金也沒有了。”
江御景動作一頓,“你那點獎金?還不夠我三天油錢。”
喻翻了個白眼,“那你以后獎金都別要了吧,奉獻出來以后給大家買夜宵啊。”
小炮:“……”
那塊芒果慕斯不是給我的嗎……
mak和au比賽是在下午三點鐘,南京舉行,比賽前一天,小炮問喻會不會來看。
喻當時正窩在沙發里看日劇吃薯片,一口咔嚓一口脆,一臉理所當然的表情:“我為什么要去看,你如果真的被人家打成皮皮蝦我在家里等著你回來刷廁所啊。”
——她是這么說的。
第二天中午,喻獨自一人下了上海到南京的高鐵,一邊刷百度地圖打車找場館,一邊回憶他們訂的是哪家酒店。
五月底,南京很熱,又是正午,日光焦灼,烤的人好像每一根頭發絲都在發燙。
喻拖著個小行李箱出了高鐵站,站在陌生的路口一臉茫然。
所以說,昨天她為什么要裝逼,說自己不來來著?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面色平淡。
語氣認真的讓人想打他。
喻抬起頭來,眼里還帶著水光,癱著張臉看著他:“擦點啥?”
“碘伏,或者還有什么其他的叫法?黃藥水?紅藥水?”江御景頓了頓,繼續道,“你要是喜歡,再涂個綠的。”
“……”
這個人都沒有同情心的嗎?
喻蹲在橋頭沒動,就仰著腦袋,面無表情地提醒他:“是因為你,我才受傷的。”
江御景好像被噎了一下:“你沒口腔潰瘍過?”
“你現在是在推卸責任嗎?”
男人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不是,那怎么辦,我給你舔舔?”
他本來只是隨口一扯,彼此好像互懟習慣了,話沒怎么考慮脫口而出。
只是字句落地瞬間,兩個人同時都愣了一下。
喻先是呆了一秒,然后保持著蹲著的姿勢,緩緩地,默默向后蹭了兩步。
“……”
她眼神防備的看著他。
想了想,又往后蹭了一點兒。
江御景:“……”
“景哥,原來你是這種人。”
“不是……”
“我知道我長得好看,但是沒想到你竟然——”她說不下去了,一臉難以喻的復雜表情。
“……閉嘴。”
本來還打算拉人起來的手干脆插回口袋,江御景深吸口氣,板著張臉:“起來,你舌頭破了腿也不好使?”
喻好無辜的眨眨眼:“我腿麻了。”
“……”
江御景原本已經進了口袋的手再次伸出來,動作停頓了瞬間,伸到她面前。
男人手很大,手指修長,骨節明晰,掌心有細膩的紋路,在夜晚斑斕的燈火下透著無法浸染的白。
喻抬臂,與之相比小了一圈的手掌輕輕搭上去。
他五指合攏,抓著她略微使力,將人順勢拉起來。
小小白白一團被他大掌整個包起來,溫熱的觸感,軟乎乎,綿綿的,像是沒骨頭。
他將人拉起來,看著她站穩,然后松了手。
指尖被她的溫度染上一點奇異的熱感和酥麻,順著神經末梢和毛細血管急速上竄,勢頭猛烈又安靜。
江御景下意識的蜷了下手指,試圖控制它蔓延。
喻舌尖已經不流血了,但是依然滿嘴血味,卷舌的時候酥酥麻麻的刺痛。
她咂咂嘴,感受了一下那腥甜的味道,又抬頭,剛想說話,看到面前的男人突然偏過頭,朝她身后看去。
(天津)
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