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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難產不愛后禁欲機長他急了 > 清醒了,感同身受的滋味很痛苦

            清醒了,感同身受的滋味很痛苦

            賀景淮一噎,深吸一口氣,又看了眼顧衍的身影,壓低聲音道:“行,那我直說了,我覺得這個顧衍吧……看著是挺人模人樣的,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未必就真的適合你,你們才認識多久?你了解他的底細嗎?他接近你是不是別有目的?”

            林笙終于抬起眼看他,目光里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賀景淮,你們這種人是不是都有一種通病?總喜歡對別人的人生和選擇指手畫腳,自以為高高在上,看得最清楚?”

            賀景淮被她眼中的冷意刺得有些不自在,勉強笑了笑:“我這不是提個建議嘛,也是為你好。”

            “為我好?”林笙輕輕笑了一聲,那笑聲很冷:“五年前,周祈年也是打著為我好的旗號,包庇他的白月光,你們的好意我真是謝謝了,但不必了,我受不起。”

            她迎著看著賀景淮微微波動的眼眸,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說:“難怪你和周祈年能做這么多年的朋友,原來真是一丘之貉,一樣的自以為是。”

            賀景淮的臉色徹底僵住了,一陣青一陣白,他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反駁不出來。

            也在這時,顧衍接完電話回來了。

            他能夠察覺到桌上氣氛的不對勁,目光在臉色難看的賀景淮和面色冷淡的林笙之間轉了一圈。

            “怎么了?”他溫和地問林笙。

            “沒什么。”林笙臉上的冷意瞬間收斂,對著顧衍露出一抹淺淡卻真實的笑意:“和這位特意跟上來的朋友,說了幾句心里話。”

            “……”

            賀景淮還是第一次體會到林笙這么帶刺的樣子,但奇怪的是,他竟然不討厭,反而有種蠢蠢欲動湊上去的感覺……

            這頓飯,賀景淮最終也沒能拼成。在林笙毫不掩飾的厭煩下,他只能為了自己的面子,找了個借口,提前離開了餐廳。

            走到餐廳外,冷風一吹,賀景淮才覺得那股憋悶感散了一些。

            他越想越氣,直接掏出手機撥通了周祈年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有些嘈雜,似乎還有搬運東西的聲音。

            “喂?”周祈年的聲音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你在哪兒呢?怎么那么吵?”賀景淮沒好氣地問。

            “搬家。”周祈回答得簡單。

            賀景淮一愣,隨即想起他之前的提的事情,差點跳起來:“我靠!你真搬過去了?動作夠快的啊!這么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不裝了?”

            周祈年那邊沉默了一下,才冷聲道:“有事說事。”

            賀景淮立刻像找到了宣泄口,噼里啪啦地把剛才在餐廳遇到林笙和顧衍,以及自己被林笙毫不留情面地懟了一頓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遍,最后委屈道:“……我真是倒了八輩子霉才交了你這么個朋友!才會被笙笙妹妹內涵的狗血淋頭,還說我跟你是一丘之貉,你說我冤不冤?”

            電話那頭,周祈年的呼吸沉重了幾分。

            他能想象出林笙說那些話時的神情,一定是冰冷又決絕的,一瞬間他的心又冷又澀。

            “誰讓你多事去找她。”周祈年的聲音更冷了幾分,帶著警告:“賀景淮,我的事我自己會處理,你最好別有任何惡心想法。”

            賀景淮被他的冷語噎得夠嗆,憤憤道:“行行行!我多事,我活該!您老自己慢慢追吧!我看那位顧主任段位高著呢,人倆現在共進晚餐,相談甚歡,你再這么磨蹭下去,等著喝他倆喜酒吧!”

            說完,他也不等周祈年回應,氣憤地掛了電話。

            周祈年握著手機,聽著里面傳來的忙音,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動彈。

            搬運工人小心翼翼地從他身邊經過,將一件家具抬進公寓。

            窗外,城市的夜景璀璨奪目,卻絲毫照不進他此刻晦暗的心底。

            賀景淮的話不受控的在他腦海里回蕩,他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手背上青筋的隨之暴起。

            無論用什么方法,無論多么卑劣,他都要把林笙重新帶回自己身邊……

            想到這里,他眸底的情緒就愈發幽深。

            夜色濃稠如墨,將城市緊緊包裹。

            周祈年站在新公寓的落地窗前,指尖夾著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積了長長一截灰燼,他卻渾然未覺。

            樓下的空曠寂靜,只有偶爾駛過的車輛劃破夜的沉寂。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窗玻璃上倒映出他眼底翻涌的焦躁。

            一直到將近晚上十一點,一道刺目的車燈由遠及近,最終緩緩停在了公寓樓下。

            那輛熟悉的車,是顧衍的。

            周祈年的身體瞬間繃直,幾乎是屏息看著副駕駛的門被推開,林笙從車上下來,她并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站在車邊,微微彎下腰,對著駕駛座的人說著什么。

            周祈年聽不清內容,只能看到她唇角那抹清晰的笑意。

            不是對他時那種冰冷諷刺的笑,也不是極度疲憊后的麻木,而是一種輕松的、甚至帶著一絲暖意的笑。

            不知道她笑著說了什么后,顧衍也從駕駛座下來了,繞到她面前。

            兩人又面對面相視說了幾句,夜風拂起林笙臉邊的碎發,顧衍似乎很自然地抬手幫她理了下。

            并且林笙都沒有任何躲閃的動作。

            周祈年頓時只覺得一股火猛地竄上心頭,燒得他心里澀得厲害。

            直到他看見林笙對著顧衍揮了揮手,轉身走向公寓大門。

            而顧衍,一直站在原地,目送著她的身影徹底消失在門內,才轉身回到車上。

            車子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原地停駐了片刻,才緩緩駛離,尾燈融入夜色。

            周祈年死死盯著那消失的尾燈,胸腔劇烈起伏著,一種混合著嫉妒恐慌和巨大失落感的酸澀痛楚,幾乎讓他心神不寧,想要立馬把林笙帶回身邊。

            可也在幾乎一瞬間,他忽然想起從前的場景,他也曾無數次這樣,在送沈清回家后,或是看著她上樓,或是停留片刻才離開。

            那時的林笙,是不是也像現在的他一樣,曾經站在某個他看不見的角落,目睹過他和另一個女人相處的畫面。

            那時她的心情,是不是也像此刻的他一樣,被冰冷的酸澀和無力感包圍。

            周祈年緊攥起來的手無力放下,嗓音溢出一聲極低極自嘲冷笑,在寂靜的公寓里顯得格外清晰。

            這種感覺真的不好受。

            他以前從不覺得感同身受這個詞有多殘忍,直到絲毫不差地落回自己身上,他才嘗到這種是什么艱澀的滋味。

            原來看著她和別的男人談笑風生,姿態親昵,是這種感覺,被徹底排除在她的世界之外,是這種感覺……

            就在這時,對面公寓傳來了清晰的開門聲,接著是落鎖的輕響。

            是林笙回來了。

            周祈年幾乎是下意識想要追出去,想將她用力抱進懷里,抹去她臉上對別的男人露出的笑意……

            可腳步剛邁出兩步,腦海里就不受控的浮現起林笙那雙冰冷失望的目光,

            她的每一句冰冷的話語,和排斥的眼神,都毫不留情刺的他只剩下了深深的無力感。

            他現在追過去,除了讓她更厭惡,什么都不會有……

            想到這里,周祈年頹然地后退幾步,失神坐在了沙發上。

            公寓里沒有開主燈,只有角落里一盞落地燈散發著昏黃黯淡的光暈,將他籠罩在一片孤寂的陰影里。

            他仰起頭,靠在沙發背上,閉上眼,手臂搭在額前,擋住了所有的光線,也掩去了臉上失控的情緒。

            黑暗中,過去的畫面不受控制地紛紛涌來。

            那時候林笙穿著睡衣,抱著膝蓋蜷縮在客廳沙發上等他,聽到開門聲時驟然亮起又迅速黯淡下去的眸光……

            她小心翼翼問他:“沈清沒事吧?”

            那時,她的神情是那樣的強裝堅強,還有無數個他送沈清回家后,或是接到沈清電話匆匆離開后,她獨自一人沉默的背影……

            那些被他刻意忽略漠視的細節,此刻無比清晰地放大重現,反反復復刺激著他的神經。

            他以前怎么會覺得……那是理所當然?

            他怎么會覺得,她足夠堅強,能夠理解他的責任和不得已,

            現在同樣的場景看到她和別的男人這樣親密無間,他只覺得胸口悶痛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翌日,醫院消毒水的氣味依舊濃重。

            周祈年眼底帶著宿夜未眠的血絲,下頜線緊繃,來到了李其所在的監護室外。

            經過溝通和施壓,他獲得了短暫的探視時間。

            病床上的李其比前幾天更加消瘦,臉色是灰敗的青白色,但那雙眼睛,在看到周祈年時,卻依舊混合著恨意和嘲諷的光芒。

            李其的聲音極其虛弱,卻帶著清晰的譏誚:“又來了,還想知道什么?”

            周祈年站在床邊,垂眸看著這個他被病痛和仇恨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樣子,半晌,才緩緩地開口:“李其,你那晚說的話有證據嗎?是不是因為恨沈清和我,才會故意扭曲事實……”

            “我扭曲事實?”李其像是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話,他喘了幾口氣,渾濁的目光死死落在周祈年臉上,充滿了嘲諷:“周祈年,恨不恨這句話,你該去問林笙,問她,還恨不恨你。”

            周祈年的身形猛地一僵,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

            李其看著他驟變的臉色,眼中閃過一絲快意,他積攢著力氣,繼續刺激他:“怎么,不敢問?你不是一向很自信嗎?對待和林笙的感情不更是信誓旦旦,所以才會一次次當著她的面,去無微不至照顧你的白月光?”

            “哦,對了……”李其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嘴角扯出一個弧度:“現在的林笙,應該和我一樣徹底清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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