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只要桓琳在，顧陌就是惹不起的存在。

崔家被流放的時候，顧陌親自去送行，崔藍田看著她騎在馬上，想起十多年前初次見這個年輕人時，這個年輕人還是他隨手就可捏死的螻蟻。

可如今卻是景朝翻云覆雨一般的存在了。

世事無常，便是如同崔氏這樣的百年世家，竟也不能萬世長存。

他突然朝著顧陌拱手，真心誠意的說了一句，“此番，多謝太傅求情，才讓我崔氏得以保全。”

顧陌也只對他虛虛拱手，最后卻是對崔夫人說道：

“母親當年在世時，時常與我提起崔夫人，說崔夫人是當世英杰，當年廣陵淪陷，為胡族鐵蹄踐踏，若非崔夫人帶兵及時趕到，顧氏全族只怕無一幸免，此恩，我顧氏永遠銘記于心。”

隨后便對崔夫人行了個大禮。

崔氏這才知道，原來顧子機肯在桓琳面前為崔氏求情，全是為了還崔夫人的人情。

顧陌隨后又給了崔夫人一封信。

“老當益壯窮且益堅，不墜凌云之志，子機盼望夫人能重現當年英姿。”

崔夫人愣了愣，只接過信，沒有說話。

眼見從頭到尾，顧子機對自己竟一句話也沒有，崔蓉開口了。

“顧子機，我們崔家覆滅都是你做的對不對！從頭到尾你就在利用我？！”

“崔家覆滅，不是你的愚蠢造成的嗎？”

就連崔藍田都已經默認了崔家覆滅是崔蓉搞的了。

崔蓉有些心虛，但說實話，她到現在都不明白桓琳為什么說翻臉就翻臉了。

真的就因為五石散嗎？

“顧子機，你敢說你沒有利用我嗎？”

顧陌淡淡笑了笑。

“我不會輕易利用任何人，但為了達成目的，這世上任何一顆主動送上門的棋子，我都不會放過。”

顧陌承認了，崔蓉反而無話可說了，半晌她才含著淚說道：

“老天爺為什么這么不公平？我拼盡全力也不過是想要你能多看我一眼，你卻依舊對我不屑一顧，可蕓娘呢？她做了什么？什么都沒有做，就能得到你一心一意的對待？我到底輸在哪里？”

顧陌其實特別討厭這句話。

總有人喜歡問：我到底輸在哪里？

問這句話的人，一般是覺得贏了她的人其實不如她，根本不是靠實力贏的而已。

總之就是不承認自己的失敗、不承認自己不如別人而已。

顧陌對此，懶得回應，騎馬走了。

崔蓉對著她的背影大喊。

“顧子機！終有一日我崔蓉還會回來的！”

官兵押著崔家人上路了。

路上，崔蓉滿臉怨氣問崔夫人，“顧子機給你的信呢？給我！”

崔夫人沒有理會她，她直接去拿信，崔夫人甩開崔蓉，并且給了她一巴掌。

“對你的母親，你實在不該是這種態度。”

后來崔夫人獨自看完顧陌給的信，然后便把信燒了，誰也不知道上面寫了什么。

智腦在用數據分析完崔家覆滅的原因后，突然也明白了顧陌在這其中發揮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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