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老媽的罵聲和孩子的哭聲在警局上空久久徘徊,警察好話說盡不管用,威逼利誘全用上,還是不管用。
最后無計可施的警察只能把這一家人跟幾個打架斗毆的人關在一起。
那幾個打架斗毆的人都是警局慣犯,個個都是人高馬大的紋身青年,眼神里滿是戾氣和殺意。
想都不用想,他們可不會像外面那些警察一樣禮貌。
這群人一看就是真的會動手的人。
被這幾個人盯著這么一看,穆老媽罵不出來了,耀祖也只敢小聲抽泣。
“嘖!死小孩,你煩不煩?!再出動靜老子把你頭打爆!”
其中一個紋身青年一瞪眼,耀祖頓時嚇得捂住自己的嘴,把頭搖成撥浪鼓。
連抽泣聲都沒了。
穆家人這一夜過得水深火熱,穆靈槐那邊也差不多。
她坐在車上,彈幕說聞黎已經回家了。
她早知道了蘇淼淼跟聞黎打電話,說了她報警私闖民宅抓人的事,還提了她可能知道兩人奸情的猜測。
閉上眼,她輕輕吐出一口氣。
相較于那些公司,那些被聞黎轉移出去的財產都是小錢。
她還是擔心她那個不知道在哪兒的孩子。
事到如今還是先穩住聞黎,在順藤摸瓜看看能不能找到孩子在哪兒。
車很快停到了家門口,穆靈槐下車甚至沒有走到屋子里,就看到了等在別墅外面的聞黎。
他還是穿著一件白色上衣,溫潤俊朗面如冠玉,蒼綠色的眼睛融在夜色里,有種化不開的憂愁。
穆靈槐停在原地,輕輕嘖了聲。
這人至渣至賤,但作為蘇淼淼的官配,長得是真好看啊。
“聞黎。”
她主動出聲,掛著驚喜的表情跑過去。
“你今天怎么回家了?”
聞黎抬起頭,看到跑過來的穆靈槐時一愣。
近兩年來國內經濟形勢不好,她一個女人撐著整個公司,常常早出晚歸、國內國外到處飛,肉眼可見蒼老得厲害。
可今天再次看到她,他卻好像看到了那個剛剛和他結婚時的穆靈槐。
那時候他剛斷了兩條腿,從神壇跌下,每天暴躁得厲害,不是在罵人就是在罵人的路上。
因此那段時間家里的傭人更新迭代很快,很難有人堅持照顧他半個月。
甚至他爸媽也接受不了這樣的他和窟窿越來越大的公司,選擇帶著弟弟妹妹去國外長住。
他就是在這個時候跟穆靈槐結的婚。
彼時她剛大學畢業,身上帶著難以說的堅韌和質樸,就算被他百般刁難也總是笑得眉眼彎彎,從不喊哭喊累。
不僅一邊親力親為照顧他,還跟著公司的前輩學著管理公司。
當時大家都知道聞家的公司是個什么情況,除了穆靈槐自己,大多數管理層都能看出來她就是個被聞家推出來擋災的大冤種。
但誰也沒想到,就是這個從小被抱錯、生活在農村的姑娘,在商業上展現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天賦,硬生生把公司從破產的邊緣拉了回來。
他還記得就是公司走上正軌的那一天,總是表情淡淡的她笑得格外爽朗明媚。
“聞黎,公司現在的財務狀況越來越好了!等賺的錢再多點,我就把你看中很久的那套藍寶石項鏈拍回來送你!”
可她永遠不會知道,他之所以看中那條藍寶石項鏈,是因為遠在國外蘇淼淼剛為他生了一個女兒。
那條象征尊貴和純潔的藍寶石項鏈,是他送給新生女兒的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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