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你跟我說實話，穆靈槐他們今天到底來干什么的。”

孟夏文姑姑被問得一慌，“什么干什么的！你起開，別擋著我刷碗。”

但這個大侄子板著臉，并沒有動。

姑姑“嘖”了一聲，把收拾好的碗筷往他手里一放，“想刷碗是吧？行，姑姑讓給你。”

說完，她轉身就想走，被端著碗的孟夏文擋住。

孟夏文什么話都不說，只是緊繃著一張臉，眼神沉沉望著她。

姑姑：“……”

姑姑被他看得心里發毛，沒好氣：“小時候天天這么盯著我就算了，現在還不說話盯著我！既然你早看出來，剛才不在餐桌上問，現在吃完飯了來堵我！”

她直接繞過大侄子離開，“把碗刷了，自己去問你爸。”

孟夏文：“……”

他老老實實把碗筷刷了，去敲了老爸廚房的門。

老爸似乎已經在等他了，“門沒關，自己進來吧。”

孟夏文推門進去，書房里難得縈繞著一股煙味。

“爸？”

他站在門口，驚訝望著正開著窗戶抽煙的父親，眉頭一點點蹙起。

“你今天怎么開始抽煙了？”

在他的印象里，父親向來是煙酒不沾的。物理學是項非常精密的學科，酒會讓大腦不清醒，煙雖然能提神，卻會讓人上癮。

所以在這么多年的記憶里，他幾乎沒見父親沾過煙酒。

“沒事，在想事情。”

孟青峰把煙按滅，起身打開窗戶。

“坐吧，來找我干什么。”

孟夏文開門見山，“你和我姑姑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他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著老爸。

“從昨天你把那輛車開回來開始，就有點不對勁兒。那輛車是穆阿姨送給你的？”

“那輛車是她送給你的。”孟青峰眼神落到桌面上，并沒有去看兒子的眼睛。

“那就確實是穆阿姨送的了。”孟夏文沒往自己身世上想，只是目光灼灼望著情緒明顯不對勁兒的老爸，“她為什么要送我車？看你這個愁眉苦臉的樣子，也不像如愿以償和她在一起了。”

孟青峰不太想和兒子聊自己的感情問題，轉開話題：“那輛車你開了嗎，感覺怎么樣？”

“那么貴的車，都能夠我好幾期的研究經費了，我都沒敢開出去。”孟夏文撇撇嘴，輕輕嘆氣，半開玩笑道，“等什么時候我們組的科研經費批不下來的時候，我就把車抵押出去，以后就不用擔心實驗推進不下去了。”

“那是你穆阿姨送你的東西，怎么能抵押出去呢？”孟青峰不贊同地看著兒子，“讓你穆阿姨知道了以后，她多傷心啊？”

“所以我說抵押，不是買了呀。”孟夏文攤手，“東西只要一直在我手里不就行了。”

孟青峰不贊同，“你以后缺錢跟我說，我幫你向上面申請，別打這輛車的主意。”

孟夏文抱胸，站在他爸的辦公桌前沒說話。

“老孟同志，”他突然雙手撐在桌子上，彎腰湊近，一笑露出唇邊的小虎牙，“你到底瞞著我什么呢？看你這憂心忡忡的樣子，不像是跟人家穆總在一起了。可說你沒出賣色相吧，人家送了我這么一輛大豪車。”

“一輛幾千萬的豪車，人家說送就送，總不可能是你救了人家穆總的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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