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當面挑破公中錢財為祝母嫁妝,祝太傅臉色更沉。
“你這孩子,母親還能要你的錢不成?”祝母語氣欣慰,“你有救人之心,母親只有高興的。”
云渠不贊同道:“救人為女兒一人所為,自該女兒自己一力承擔,哪有叫母親擔了后果的道理?”
這深明大義的一番話叫祝母極是快慰,那邊的父女倆臉色卻掛不住了。
“夠了!”
祝太傅斥道:“你行無狀、未曾稟報便私自出府一事我不與你計較,可你在大庭廣眾之下污蔑妹妹一事,卻不能輕輕揭過。”
“父親,姐姐也并非有意,我……我沒關系的。”祝念安低低開口,“到底我們一家和睦才最重要。”
“妹妹果然大度。”
云渠截了祝太傅話頭,上前握住祝念安的手,感激一笑:“我今日急亂之下挑明事實,叫你清名有損,幸而妹妹不計較,我總算安心了。”
祝念安手下微緊,卻始終再說不出第二句“沒關系”。
此時云渠已單方面跳過這茬,對上首兩人道:“今日在外險些受傷,女兒深感身手不足,決意自明日起與外祖父一起習武,外祖父也已同意。”
祝太傅下意識皺眉:“姑娘家習武成何體統?!”
三腳貓功夫就已將他制得不能動彈,叫她學成還得了?
祝母則有人情味多了,忙急亂地拉過她打量:“受傷了?哪里傷了?何人傷的你?”
云渠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母親放心,我只是險些受傷,并無大礙,傷我之人也并非有意,我不怪他。”
聞,祝母神色震驚。
“你……不怪他?”
“那人飽受饑寒,傷人實為被逼無奈,我怎能怪他?”云渠眼里的柔光幾乎能照亮整個屋子。
祝母張了張嘴,到底沒說出什么來。
倒是祝太傅有些陰陽怪氣:“難得你竟肯學你妹妹這般寬容胸懷。”
云渠一笑:“我們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在身,便更該寬容體恤他人,處世之道,與人為善才是準則。”
聽到這話,祝念安也張了張嘴,卻頭一回詞窮了。
換做從前,這也該是她的詞。
祝太傅被堵得心口直疼,一通鬧騰的最后,這樁事卻不了了之,說好的懲戒也沒了下文。
饒是祝念安覺得心里不得勁,也改變不了云渠并未受罰的事實。
只因后者提起的外祖父乃當朝鎮北侯,大胤戰功赫赫的老將軍,雖如今卸了兵權,可他在朝中的聲望與人脈卻不弱,連當今正元帝都禮讓三分。
祝太傅如今的位高權重,一半因他有真本事,一半因老岳父提攜。
朝野內外目光睽睽,在鎮北侯府無錯前,他對鎮北侯都只有敬重再三的份兒,所以輕松就被云渠堵上了嘴。
祝母戀愛腦愿為丈夫遮掩那是她的事,從前的祝云渠渴望父愛,被pua傻了愿意無辜受罰也是她的事,但云渠卻覺得不該灌輸給家人可以隨意拿捏旁人的認知,以免日后出門無狀引來災禍。
雖然父親妹妹似乎都對她感情不深,她卻也不愿以縱容為名害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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