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力貴不貴多,我們不需要一個不可控的助力。”云渠淡聲開口。
先前馴服了祝太傅,而后者也的確乖得出奇,但云渠從不盲目相信自己的實力,人心隔肚皮,祝太傅的智商她也從不懷疑,怎知她不會有被其反噬的那一日?
念在祝太傅的確幫過她的份上,她不會殺了她,比起用蠱毒控住他,她也更希望他清醒著、痛失所愛地過完余生。
他最愛的不是白錦,更不是祝母,而是權勢。
那就叫他失權失勢。
司棋聞,點了點頭:“不知夫人可否會心疼。”
“只要父親活著,她便不會心疼。”畢竟也不是真愛。
早在先前白錦出現那會兒,云渠就確定了祝母的心意——她愛的不是祝太傅,而是他對白月光的那份孤注一擲、勇往直前的愛情,與其說是愛,不如說是羨慕,也有種磕cp的意思在,還是be,更叫她為如此絕美愛情落淚。
只是她自己誤將這種情緒當做了愛情,當做了對祝太傅的心疼罷了。
果然,在她去正院說了此事后,祝母沒有太大反應,甚至更關心的也是晉王府或許要進美人的事。
翌日,祝太傅遞上了致仕折子,滿朝皆驚。
正元帝也很詫異,但包括他在內的多數朝臣們都在猜測這是穆庭的意思,他無意與四皇子爭儲,故而以岳家急流勇退作為表態。
此舉也叫正元帝放下了心,畢竟先前他派人暗殺穆庭一事還被燕國捅了出來,旁人不知那是否為真,穆庭作為局內人卻是清楚的,他雖解釋過,打了感情牌,還搬出了太后,穆庭也表示諒解,他卻依舊存著猶疑。
如今見穆庭連身居高位的岳父都能舍掉以表明立場,他心中大定。
到底是自己一手養出來的孩子,說沒感情那必然是假話,在不威脅到他皇位的前提下,他自然不吝于給穆庭尊榮。
于是在祝太傅三請致仕后,他終于準了。
他本想給個小爵位安撫,畢竟祝太傅也算老臣,勞苦功高不假,與他也算親家,不料卻被穆庭斷然拒絕,態度之堅定令他欣慰不已。
“誰稀罕他的爵位。”私下里,穆庭抱著云渠嗤笑,“日后自有岳父的一份尊貴在,哪輪得到他封?”
“不必。”云渠一樣斷然拒絕,“不必給他任何爵位。”
“你……”穆庭不贊同地看著她,“我知你叫岳父致仕是為我著想,我們已準備妥當,很快便可成事,豈能叫你白受委屈?”
云渠張了張嘴,想說自己不是為他。
但想到說了他也不會信,便閉嘴了。
正如穆庭之,祝歸荑的婚事已定,郁尚書也成了她船上的人,杜嘉年跟著陸岸去了南疆,這也是杜學士的表態,再加上穆庭的人與那兩萬私兵,或可一搏了。
翌日,她寫了帖子,邀請衛妙一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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