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三皇子黨努力將通敵叛國與東宮掛鉤時,也有不少人將祝太傅扯了進去,畢竟祝念安姓祝。
好在得知這細作就是云渠派人報官抓住,還提供了那一千兩銀票的證據后,這說法就有些不攻自破了,畢竟敵國皇子這個身份太過敏感,若祝府當真與其有牽連,絕不敢貿然將他送進順天府,而云渠毫不包庇的行為也顯得十分磊落,御史中丞還盛贊她大義滅親。
祝太傅捂著胸口,心情總算回轉了一點。
云渠到底還是念著他這個父親的。
“依府尹之,燕國留皇子近日蹤跡并未涉及祝府與東宮,唯一去過祝府的時間只有被抓那日,你又如何斷定,燕國六皇子與祝侍妾關系匪淺?”龔尚書提出疑點。
順天府尹回道:“下官審訊燕國六皇子之時,每逢談及祝侍妾,其都心緒有異,似有愛慕之意,談間絕不牽扯祝侍妾以及東宮,卻對祝府多有攀扯,似乎要將我們視線引去祝府,而護著什么人一般。”他頓了頓,“至于其蹤跡一事,順天府探查到的并非全部,也不敢斷一定是真,此前燕國六皇子是否識得祝侍妾,又是否與其有過往來……下官不敢妄。”
他說得看似公正,語間卻滿是暗示祝念安與燕國六皇子交情匪淺。
多數知曉審訊經過后的朝臣也是如此想法,畢竟那燕國六皇子對祝念安的包庇容忍態度實在太可疑了。
若云渠在這里,還能說道個男配毫無緣由一見而鐘情的故事,但老狐貍們卻是絕不信一個見慣美色的皇子會對一個有夫之婦一見鐘情,這太荒謬了。
且祝念安出手就是一千兩的大手筆也實在可疑——有正元帝自己的人那日旁觀作證,想說云渠與順天府尹誣賴她都沒可能。
誰會為了一個陌生人出手就是一千兩,只為叫他安心養傷呢?
一番猜測下來,祝念安早與燕國六皇子交情匪淺的說法就占了上風。
三皇子黨簡直天降餡餅,被砸得驚喜不已,鉚足了勁兒的黑東宮,這回連御史臺都站在了他們這邊。
關于燕國六皇子如何處置還沒個說法,但當日早朝還沒下,祝念安就被提去了刑部,連帶著東宮上下所有人也被再度審訊嚴查。
云渠從祝太傅這里得到消息后,也不意外,只問道:“沈太傅對此沒有動作么?”
“沒有。”祝太傅搖了搖頭,“東宮大船將沉,太子又不曾善待沈家,沈太傅便從未為東宮奔走,太子妃已成棄子。”
“不知沈太傅可曾后悔。”
“怎么會不悔?”祝太傅嘆了一口氣,“太子妃在閨中時便聲名在外,聯姻必為大助力,偏他想不通,要上東宮的船,失了顏面貽笑大方,又損了太子妃這樣絕好的聯姻棋子,一旦東宮傾倒,沈家滿盤皆輸。”
云渠算了算日子,輕聲道:“衛峰的消息應當快回來了。”
“什么消息?”
“父親只需盯著朝堂動向即可,其余有我。”云渠溫聲說道。
祝太傅有些郁悶。
云渠還是拿他當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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