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事無需她再插手——總要留給三皇子黨一些發揮的余地,沒有活兒全給她全干了的道理,三皇子黨自己顯然也樂在其中,痛打落水狗打得不亦樂乎,間接幫著正元帝干沒了不少殘余廢太子黨,連東宮都里里外外換了一批血。
在秋闈結束后,云渠終于回了京城。
她的婚期也快到了,再不回去,宮里也該來人催了,畢竟嫁入皇室,該有的規訓培養不能少,這就要開始學起規矩了。
她回來當夜,穆庭就找上了門來,還頗有些委屈意味:“姑娘遠去護國寺多日,莫不是嫌我煩了?”
“護國寺清凈,不比京城多事。”云渠看了他一眼,“再說我在不在京城,對你不也沒什么影響么?”
昨天才見過面,說得好似三年不見了一樣。
“那是自然。”穆庭毫不心虛地應下,“無論你在哪里,我都會隨你而去,如此感情方才不會生疏,只是下回你要回來時可來信給我,我好接你回來。”
說罷,他頓了頓又道:“不過你能單為你我婚期趕回來,我心中感動不已。”他笑盈盈開口,“我為你奔波數百里去往護國寺,你亦能為我重回詭譎京城,這便是旁人永遠不及你我心意相通之處。”
云渠已經習慣他時不時來一回煽情了,甚至都懶得解釋自己回來的真實原因,只問起了秋闈。
“都好,想來再過幾日便該張榜了,這屆有幾個不錯的舉子,在文官間已經傳了開來,杜學士斷那幾人必定榜上有名。”
“秋闈考卷不是還沒公布么,他們怎得得知?”
“前日三皇子辦了個小詩會,專請了來趕考的那些讀書人,他們當日所做的文章也因此在文人清流間流傳開來。”
云渠好奇道:“都是哪幾個?”
“司彥、周雅昶,聞明遠,耿朔。”穆庭一連說了好幾個名字,見云渠面色有異,問道,“可有你認識的?”
云渠點頭:“有一個。”卻沒再說是誰。
聞明遠正是她這邊的人,但此前他有意藏拙,在外都表現得才氣平平,這回倒是愿意在三皇子的宴會上出頭了。
他的目的也不難猜,要么是有意博人眼球,好另攀高枝走得更高,要么便是知曉她有意盡快發展勢力,便博名登高,好助她一臂之力了。
云渠挺高興的,聞明遠能盡快出頭是好事。
她一點也不怕聞明遠意在前者,只要她想,他便只能為她所用。
穆庭也沒再追問,陪她練了會兒功,又說了說話后,留下一個錦盒就離開了。
云渠沐浴過后,打開錦盒瞧了瞧,又是一支桃花簪子。
“是粉玉!”旁觀的司棋驚訝道,“粉玉珍貴,這簪子雕工也栩栩如生,只這一支簪子怕就是千金難求了。”
云渠垂眸瞧了瞧,雕工比起上回的白玉簪的確有了不少長進,稱得上名家出手,再配上本就漂亮的粉玉,便更精致難得了幾分。
她將兩支簪子放在了一起,心下微微不解,穆庭對桃花還真是愛的深沉啊。
不過的確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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