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玄景看到她,心情復雜,既有心虛愧疚,又有幾分不安:“你怎么來這里了?”
“我跟云琰一起來的。”晏寶瑜說著,低垂著頭,“長公主同意了我跟云琰的婚事,皇兄,我們下個月就要成婚了。”
晏玄景聞,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顧云琰,然后轉頭看向晏九黎,見她神色平靜,并未否認,不由沉默下來。
他有心問問晏寶瑜去國師府那幾天怎么樣,元國師有沒有對她如何?外面有沒有不利于她的流傳出來?
可今日獵場上這么多人,他不好開口,只能先壓下這些問題,朝晏九黎道:“七妹,秋獵計劃是你跟國師還有三位王爺一起商議的。你們自行做主吧,朕先回進去大帳里歇一歇。”
晏九黎淡道:“皇上請便。”
晏玄景轉身入了主帳,晏寶瑜跟在身后,顧云琰站在原地須臾,也抬腳跟了進去。
晏九黎宣布了規則:“第一輪比賽,每人一匹馬,隨機分配,一個時辰為限,誰獵得的獵物數量進入前五十,就可以晉級為下一輪。”
“但這輪狩獵有個規矩,就是馬背上的才是獵者,一旦誰落下馬背,那么你就會成為被獵殺的那個人。”
“生死由命,怨不得人。”
“給諸位半個時辰準備,若有誰隨時想退出,本宮絕不阻攔。”
一百多名武者站在面前,神色嚴肅而凜然。
聽到晏九黎最后一番話之后,所有人不約而同地轉頭望向遠處的山林。
“夜玄衣,你帶人看好這里。”晏九黎轉頭,“裴祁陽。”
“卑職在。”
“命金吾衛好好盯著。”
“是。”
轉身進入大帳。
賢王原本就她不遠,聽到這些話,緩步到她跟前,蹙眉道:“七妹,這個方法是不是太殘忍了?選個武狀元,一定要踩在其他人的死亡之上?”
晏九黎轉身走進主帳,對賢王的話聽而未聞。
剛掀開大帳走出去,就聽到晏寶瑜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在國師府受盡欺壓,他們天天讓我洗衣服,讓我干侍女的活,做得慢了就打我,還有那個嬤嬤天天拿著藤條立規矩……皇兄,臣妹那幾天真是生不如死,求皇兄給我做主,皇兄,求你給臣妹做主啊!”
晏玄景面色晦暗,良久才道:“國師應該不知道,他手底下的人竟如此膽大包天。”
“國師他知道!他知道的……”晏寶瑜眼睛紅腫,連連搖頭,“皇兄,國師就是故意想報復我,刁難我,他是晏九黎的人……我們都被他騙了……”
晏九黎面無表情地走過去坐下:“國師府的嬤嬤以下犯上,欺壓公主,顯然是國師縱容,元國師難辭其咎。”
晏寶瑜猝然轉頭看她,眼神里流瀉出恨意:“他難辭其咎?你呢?你就不是罪魁禍首嗎?”
晏九黎微微瞇眼:“放肆。”
晏寶瑜跪在地上,恨聲求道:“求皇兄給我做主,查抄國師府,將國師和他府里那個該死的嬤嬤碎尸萬段。”
“晏寶瑜。”晏九黎斂眸,漫不經心地開口,“皇上有他的難處,你就別為他了。下個月成親,入了顧家的門,跟顧云琰好好過日子,以前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
“你說的容易,事情沒發生在你身上,你當然容易過去!”晏寶瑜站起身,恨恨地看著她,“你就是狼子野心!你是個佞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晏九黎瞥她一眼:“今日秋獵,本宮讓你跟過來,是為了有機會欣賞顧侯爺的風姿,你別逼本宮讓你難看。”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