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認不出來這是商公這是商公子的那兩個侍女?用你來說?
你這一說,特么消息直接就飛出去了。
而方徹已經震驚莫名了,指著尸體對老太君等人說道:“我的天哪,那這個沒有頭的尸體,難道便是商公子?我的天哪……夜魔將商公子也殺了?”
朱紹云眉頭狂跳。
忍不住齜牙咧嘴的回頭看他一眼。意思是你可別說了吧。
“我的天哪,商公子可是天宮的人啊!”
方徹仿佛已經震驚到了語無倫次,脫口而出:“這夜魔如此無法無天,連天宮的人也敢殺?而且商公子還是天宮在外的總巡檢的兒子,這夜魔怎么敢的!真是無法無天,我的天哪!”
這句話聲音很大。
一邊不少人都聽到了。
無數人目光震驚:天宮的人?
還有很多人一臉疑惑:天宮的人?天宮是啥?
更有人交頭接耳:“哥,知道天宮是啥不?”
“不知……聽起來很高大上的樣子……”
一邊,云劍秋聽到方徹的話,頓時就震驚了:“方總,這位是天宮的人?還是總巡檢的兒子?這這這……這事兒……可大了,您是怎么知道的?”
一個勁兒跺腳:“我勒個去,這事兒麻煩可大了!”
“噤聲!商公子的身份乃是一個秘密!”
方徹一臉失的后悔,皺起眉頭,懊悔道:“哎……說漏嘴了,你可別往外說,這是一個大秘密啊!無論如何不能透露出去!關系太大了!”
云劍秋點頭如雞啄米,連連保證:“不說,不說。打死我也不說!”
轉頭就對八名屬下說道:“這事兒,可不許外傳啊!”
八人連連點頭。
也都是一臉震驚,媽媽咪啊,太大了這事兒。
天宮的重要人物死在了白云洲城門……
老太君滿臉灰敗!
直勾勾的抬頭,看著方徹,她現在又感覺方徹開始討厭起來。
不僅討厭,這混蛋簡直該死至極啊!
方徹一臉抱歉的說道:“對不住了,老太君,剛才一不小心,禿嚕嘴了……主要是太震驚了!太意外了!不過您放心,我已經吩咐了,我手下不會有人傳出去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
老太君差點心梗。
一句古今通用的問候差點就脫口而出。
你手下不傳出去有啥用?你那一嗓子,圍在這里看熱鬧的數百上千人都聽到了,這若是還能保密簡直就是見了鬼了。
方徹還在追問:“這是那位商公子吧?老太君您好好辨認,說不定是別人呢,畢竟沒有了頭,這玩意兒,不大好辨認,容易魚目混珠……身上別處還有什么標記嗎?比如胎記什么的?”
胎你個頭!
老太君狠狠的看他一眼,身心俱疲。
一句話也不想說了。
我也希望不是商公子。
但是,不可能了;這一看就是商公子。不會錯的。
這下子,真是天都塌了!
總巡檢的兒子死在了白云洲!我的額天哪……老太君和朱紹云現在連憤怒和仇恨都生不起來。
渾身冰涼。
滿心滿腦子都是恐懼。
“收拾一下,運回朱家去。”老太君只感覺自己的腰已經是直不起來了,心里除了萬念俱灰還是萬念俱灰。
朱家人在忙著收拾。
馬車上突然隨著收拾飄落下來一張紙。
上面歪歪扭扭的寫著一句話:朱家人,這就是你們的靠山么?哈哈哈……他的腦袋還是挺標致的,我帶回去喂狗了。你們能奈我何?我告訴你們,敢惹我,這事兒還沒完!
這個紙條,簡直是火上澆油。
“夜魔!!!”
老太君充滿了憤恨的仰天長嘯:“這事兒,你就算是想要完,那也是完不了了!你等著吧!你等著吧!你等著吧!!”
“老太君息怒,莫要氣壞了身子,不值得。”方徹勸解道:“人已經死了,活著的人還要往前看。”
他嘆口氣,道:“畢竟,要先顧著活著的。”
這句話,正是那天晚上說起因為唯我正教魔頭而死難的無辜者的時候,商公子的原話。
這句話方徹記得,老太君自然也是記得的。
此時此地聽到這句話,那種不順耳就甭提了。
老太君猛然轉頭,目欲噴火的看著方徹,暴怒的說道:“方徹!你什么意思?!”
方徹愕然,攤攤手:“我……勸您節哀都不行了嗎?”
老太君呼呼喘息,心里氣的幾乎爆炸,努力平息情緒卻做不到,咬牙切齒道:“不勞您費心了!”
“嘖,這什么世道,勸人居然成了罪過……”
方徹搖搖頭,嘆了口氣,道:“既如此,老太君節哀,本座還有公務在身,就先忙去了。”
再嘆口氣,道:“真是遺憾,原本還想與商公子交個朋友的。”
搖搖頭,招招手:“咱們走!”
帶了云劍秋等鎮守大殿執事,揚長而去。
遠遠聽到云劍秋說道:“方總莫要放在心上,為這種人生氣不值得。”
方徹的聲音:“我懂,畢竟人家死了人了,幾句急怒攻心的話,我怎么會放在心上;再說了,這家人本就不講理。”
“天宮的人嘛,理解理解。真沒想到天宮的人也會死啊,看他們一個個拽的二五八萬的,還以為特么誰都不敢殺呢……這不還是讓夜魔給干了?天天抱人家大腿舔人家屁股有屁用?”
“……有道理。”
聲音遠去,后面的聽不到了。
但就這些已經足夠將老太君和朱紹云都氣的渾身顫抖手足冰涼,但卻偏偏無法發作。
“該死的夜魔!我天宮與你勢不兩立!”
……
朱家人帶了商公子和兩個侍女的尸體回到朱家老宅,整個老宅子的氣氛,便如天塌了一般,凝重到了每個人都喘不上氣的地步。
“怎……怎么辦?”
朱紹云嘴唇都在顫抖,臉上肌肉從一開始見到商公子的尸體的時候開始哆嗦,到現在還沒停下來。
原本鎮定睿智的眼神,此刻已經全是慌亂,眼神閃躲飄移,完完全全的六神無主。
老太君也沒好到哪里去。
整個人坐在地板上,看著商公子尸體,失魂落魄。
在這一刻,她甚至希望死的是自己。
因為商公子死了,自己哪怕不死,也會比死還要慘。
她臉上皺紋密布,這一刻,倒是真的像是她一直以來扮演的身份‘老太君’的樣子了。
那種老態龍鐘的味道,呼之欲出。
“夜魔!夜魔!你,該死!該死啊!這一次,哪怕是印神宮,也護不住你!”
朱紹云六神無主道:“老太君啊,這事兒要通知總巡檢吧……這,這怎么通知?”
“這種事……能瞞得住?”
老太君顫巍巍的掏出來天宮通訊玉,長長嘆口氣,聲音都哽咽了。
她知道,這個消息發出去會引起怎樣的震動。
但是,人家兒子死了,怎么能不通知?
手里的通訊玉,如有千鈞重。找到與總巡檢的通話頁面,老太君眼圈紅了。
“大人,弟子有要事匯報。”
然后便是漫長的等待,等待瞬間,簡直是度日如年一般漫長。
那邊,總巡檢過了一刻鐘才回過來:“講!”
冷冰冰的一個字。
老太君一咬牙,一閉眼睛,直接輸入消息:“稟報總巡檢,商公子出事了。”
“什么事?”
“商公子在白云洲,被一心教的夜魔……殺死了。”
那邊久久沒有回音。
老太君和朱紹云兩人的額頭上,不斷地往外涔涔冒出冷汗。
大氣也不敢喘。
雖然是遠隔千萬里,但依然能想到,那邊總巡檢大人一下子懵了的那種樣子。
終于……
“我明天到!”
那邊,總巡檢大人沒有問任何細節,比如怎么回事,如何結仇等等這些,通通都沒有問。
而是直接來了一句明天到!
老太君和朱紹云四目相對,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惶恐。
“怎……怎么辦?”
“等吧。”
老太君現在感覺自己已經麻了,哪怕自己是傳說中的東方三三那樣的足智多謀,到了這等地步,也是絕對的束手無策!
便在這個時候……
轟隆!
大門方向發出來一聲巨響。
兩人驚怒的出來一看,居然是大門被轟碎了!
劍氣痕跡橫七豎八。
一個紙條飄飄忽忽的從廢墟中飛了出來。
“朱家,死!”
正是與夜魔前幾次留的字跡一樣。
“夜魔!”
兩人厲吼一聲,血灌瞳仁,頭發都氣的根根直豎,拔劍出鞘,瘋狂的沖了出來。
欺人太甚!
這真的是欺人太甚了!
這可是白云洲城內。
光天化日之下,夜魔公然的砸了朱家大門!
殺人,截貨,暗殺,截殺,入室殺……全干了一遍之后,光天化日之下,毀了大門!
夜魔的囂張,簡直到了極處!
但出來之后,卻什么都沒見到。夜魔來毀了朱家大門之后居然立即消失了。
老太君忍無可忍。
“報鎮守大殿!”
朱紹云親自出馬,到了鎮守大殿,剛剛進去的時候,正好方徹也巡查回來了。
“朱家主,這么巧?又見面了。”
方徹很是禮貌。
“此番前來,實在是有事情,忍無可忍,還望鎮守大殿主持公道。”
“朱家主,這么客氣干什么,請進來說。”
在自己的辦公室。
方徹面前擺著朱家賠給自己的三粒回天丹的瓶子,和一件還沒有穿的護身寶衣小背心,正是那天晚上給自己的補償。
就那么隨意的堆在桌子上,似乎對這些東西,方徹毫不在意。
見到朱紹云目光看過來,方徹哈哈一笑,道:“這丹藥可是好東西,我正愁著放哪里……畢竟怕被人偷啊。”
朱紹云嘴角抽搐。
怕被人偷你就直接堂皇的擺在外面?
接著看到方徹當著自己的面,珍而重之的將這些東西收起來,左右看了看……啪的一聲扔進了抽屜。
“好了,這樣就不怕人偷了,朱家主您有事情盡管開口。”
方徹禮貌的抬抬手。
“……”
朱紹云嘴唇抽搐了一下。
這貨是多么嫌棄我們天宮的東西,是如何的沒有放在心上啊。
太敷衍了,太混賬了。
但朱紹云現在卻也只能咽下這口氣。
“方總,這事情,有關于夜魔,夜魔這廝實在是……欺人太甚,我們要求鎮守大殿,為我們主持公道。”
朱紹云低頭說道。
“哦?”
方徹頓時身子往后一靠,官威十足,二郎腿刷的一聲翹了起來,淡淡道:“什么事情?居然需要主持公道這么嚴重,說來本官聽聽。”
“……”
朱紹云一口氣憋在喉嚨里。特么什么事情你不知道?你不是都見到了嗎?
但現在真正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朱紹云吞下一口惡氣,老老實實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說的怒氣填膺,肝膽欲裂。
越說越是胸膛都要爆炸了。
最后道:“我們朱家在白云洲,也只能依靠鎮守大殿,這……”
方徹一臉不以為然的表情,那是一種‘我當是什么大事,原來就這’的神態聽完了整件事。
然后淡淡的笑了笑,很是不感興趣的說道:“朱家主啊,真的很抱歉,這件事,我們鎮守大殿對此無能為力呀。”
“???”
朱紹云傻了。
你們之前的態度可不是這樣的!
“為何?”
朱紹云憤怒的問道:“我們雖然是天宮的人,但我們身在白云洲,那自然而然也是白云洲鎮守大殿治下順民!怎地,事情到了我們天宮頭上,你們鎮守大殿就不管了?”
方徹驚訝的問道:“朱家主,您怎么能說出來這番話?這事情難道您不清楚嗎?”
朱紹云怒火中燒:“還請明示。”
“你們在白云洲,自然是白云洲鎮守大殿管轄之內,但是順民啥的……就算了吧。因為你們何曾受過鎮守大殿管轄?而且更頻繁幫助唯我正教,何來順民之說?連良民你們都不算啊。最多,算是刁民。而且,此只是其一啊。”
“其二,那天晚上你朱家主也是在場的;當時商公子與我們安副總長官提出賠償,達成條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不得干涉你們天宮的正常運作,與一切的江湖恩怨!這句話,您還記得吧?”
方徹眼中射出冷光,淡淡道:“朱家主,猶在耳,這么快就忘了?”
朱紹云:“……”
“我們東南總部安副總長官已經答應了這個條件,然后也接受了你們的賠償;自然而然,也就成了定局。也就是說,你們朱家,不,你們天宮的所有事情,我們已經沒有權限去管理了。是這個道理吧??”
方徹淡淡道:“本來我還想著職責所在,在你們遭遇兩次被截貨燒貨的時候,還曾經提出來幫忙,但是當時拒絕我的,卻是朱家主您親口拒絕的,這沒錯吧?”
朱紹云:“……”
真正是無以對。
因為方徹說的都是事實。
自己親口將方徹等人趕走的。
“因為我出想要幫忙卻被拒絕,導致我在下屬面前丟了面子,回來后更被殿主大罵自作主張,多管閑事,違抗東南總部命令,忤逆安副總長官決定!還聲色俱厲的問我,是不是閑的沒事兒干了?”
“也因此,將我一個總執事、副堂主,直接趕出去巡街了……你說,我怎么還敢管你們的閑事??”
“怎地這剛過了沒幾天就要我們鎮守大殿幫你們主持公道?這……這不符合流程啊。”
方徹嘆口氣:“朱家主,再說了,你們天宮和唯我正教的事情,就算能管,我們也沒法管啊。”
朱紹云一臉灰敗:“此何解?”
“你們向來和唯我正教穿一條褲子,時不時的互相幫助,這一點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有過多少次往來,為他們提供過多少次方便,以及幫助,這些咱們都不用說吧?你們現在兩家鬧了誤會,我們怎么敢插手?萬一是你們兩家聯手布下的陷阱呢?我們特么傻呵呵的一腳踏進去,命都沒了!怎么管?這一節,不得不防吧?”
朱紹云啞口無。
良久,吶吶道:“這次若能幫忙,我們朱家以后必然與鎮守者……”
“我們不需要幫助,天宮的幫助尤其不需要!”
不等他說完,方徹直接一口回絕:“你們可別以為我們需要你們加盟我們,這么想的話,咱們看就沒必要談了。因為我們從來沒有這么打算過!免得你們說我們脅迫。我們鎮守者可不是那種人。”
“難道天宮的幫手,鎮守者也如此嗤之以鼻?”
朱紹云怒道。
“嗤之以鼻嘛,朱家主不要扣這等大帽子;我一個小執事承受不起。不過話說回來,這數萬年間,我們也沒有天宮的幫助,咋了?大陸毀滅了嗎?”
方徹冷冷一笑,面容冷峭。
“這件事,方總也說了不算吧?我要見宋殿主。”
“你見了也沒用,宋殿主一早就去東南總部了,兩位副殿主,也不在鎮守大殿。現在白云洲鎮守大殿,我說了算!”
方徹翻起眼皮:“現在來說,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我方徹現在,就是大王!”
朱紹云呵呵道:“元堂主也不在?你一個副堂主,居然想要說了算?”
便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元靖江進來了,點頭哈腰,一臉諂笑:“方總,忙著呢?”
方徹眼皮也不抬:“你有啥事啊?沒看到我在忙?沒規矩,誰讓你進來的?”
(本章完)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