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流酥聽到胡仙兒要超越張楚的時候,葉流酥當場就驚了:“不是,你還想超過你師父啊?”胡仙兒則很自信的說道:“肯定要超越他啊,我們十三個兄弟姐妹,哪個不是超越了師父,才返回了劍域,成為護法?”“如果連師父都無法超越,那我不就白討封了?”張楚聽出來了,他們十三個結拜的兄弟姐妹,可能個個來歷不凡,都與劍域有莫大的關聯。于是,張楚心念一動,與打帝尺交流,同時打帝尺內,一股秘力涌入了張楚的眼睛。緊接著張楚便看到,這胡仙兒渾身晶瑩無瑕,渾身泛著盈盈的淡黃色光輝,渾身竟然沒有瑕疵。“嗯?這徒弟的資質,似乎比我想象中更強。”張楚十分驚訝。同時,張楚對胡仙兒那十三個兄弟姐妹,則更感興趣。“難道,那十三個小生靈,都是天地鐘靈的生命,都擁有如此資質?”只是讓張楚疑惑的是,她沒有異稟,按理說,這種資質的生靈,都應該天賦異稟才對。“有古怪!”張楚覺得,自己這個新徒弟,身上可能有不少秘密。胡仙兒看到張楚打量她,并且手中的打帝尺發光,她再次大喊道:“師父,你能不能不要這么變態,總想打我是什么意思?”“打你是為了你好,能讓你資質變得更強。”張楚說實話。但胡仙兒卻哼道:“免了吧,我的資質,已經是天下無雙,不需要任何加強,你只要教給我你的功法和經文,超過你,那是眨眼之間。”張楚一聽胡仙兒這話,頓時鼓勵道:“有志氣,加油!”“那你倒是傳我一些功法啊。”胡仙兒再次大喊。張楚手中的打帝尺輕輕一晃,胡仙兒立刻氣鼓鼓的不說話了。葉流酥則說道:“你倆先別斗嘴了,那牛蟋匠呢?我怎么沒看到在哪里?”胡仙兒指向遠方的另一座山,那山的山頂,微微發出白光。胡仙兒說道:“在這里,盯著那個白色的光點,靜心屏氣,神識就能劃過大片的大地,看清楚我九哥的狀況。”“哞……”就在此刻,遠方又有聲音傳來。但是,這聲音不是從那泛著白光的山頂傳來。順著聲音的方向望去,一片漆黑,哪怕張楚運轉目力,可以看清幾千里之外,也同樣找不到牛蟋匠的身影。胡仙兒則說道:“師父,聽話,你想通過聲音的方向,根本就找不到我九哥。”于是,張楚和葉流酥看向了另一座山頂的白光。隨著兩人的神識集中,他們感覺,自己的神識一下子延伸出幾萬里,扭曲了虛空,他們的神識猛然看清了遠方。那是一片奇異的銀白色草原,整個世界都劍氣沖天,大地上所有的草,葉片都如利劍,散發著森寒的光。張楚甚至有一種感覺,隨意在這草原上取一片葉子,拿出去,都是一把絕世寶劍!同樣,葉流酥的聲音也傳來:“我的天,我忽然明白,那地方為什么叫劍域了!”胡仙兒則說道:“羨慕吧,等我學了人族功法,超越了我師父,我就能去劍域,成為護法了。”“到那時候,我去劍域內,隨意取兩把劍出來,送給師父,那都是絕世神兵。”此刻,張楚也終于看清了牛蟋匠。那是一個巨大的人形生靈,身軀龐大,直立著,頭似牛,兩根牛角頂著天,背著一個巨大的方盒子。但那方盒子不是什么武器或者寶盒,而是他身軀的一部分。偶爾,那方盒子輕輕一顫,便發出清澈嘹亮的聲音:“哞……”同時,隨著那一股聲音,周圍大地上如劍一般的草竟然發出一陣陣劍鳴,劍氣沖天,攪動的那片世界都一陣刀光劍影。叫完一聲之后,那牛蟋匠便輕輕一跳,一下子跳出幾百里,落在另一處,盤坐下來,側耳傾聽,似乎在追尋什么東西。于是張楚問道:“它在干什么?”“誘捕獵物。”胡仙兒說道。于是,張楚和葉流酥就這么安靜下來,遠遠望著牛蟋匠。時間流淌,那片劍世界,始終沒有其他的變化,只是每隔一段時間,牛蟋匠就會發出一些聲音。不過,張楚和葉流酥很有耐心,一直遠遠盯著它。兩個時辰之后,那片世界忽然有了變化。虛空中,突然浮現出幾百道秩序鎖鏈,那些鎖鏈剎那間鎖住了虛空,縱橫交錯。而牛蟋匠仿佛被困住了,它大聲咆哮,轉身就跑。然而,幾道鎖鏈發出璀璨的光,照亮夜空,有些穿透了牛蟋匠的肩膀,有些穿透了它的大腿。才片刻,那牛蟋匠便被無數鎖鏈鎖在了原地,它猛烈的掙扎,逃不掉了。葉流酥不由問胡仙兒:“這就是你說的狩獵?”張楚也說道:“徒弟,你九哥好像有危險。”但胡仙兒卻嗤之以鼻:“切,他才不會有危險,他這是在逗那些佛門中人玩呢。”“以身為餌?”張楚問。胡仙兒則說道:“屁的以身為餌,它就是賤,喜歡被鎖鏈穿過身軀罷了。”“什么?”張楚懷疑自己聽錯了。胡仙兒則說道:“以前我九哥沒修為的時候,就喜歡被我用鐵索穿過肩膀,吊起來打。”張楚和葉流酥一臉懵逼:“還有這種癖好?”胡仙兒則小聲說道:“看好吧,等我九哥玩夠了,那些對它出手的佛門中人,一個都跑不掉。”而在張楚他們的視線之中,夜空中竟然出現了十幾個強大的佛門中人,其中一位,正是之前想要收張楚他們為弟子的紅塵道女子。此刻,這十幾個人分列八方,屹立在天空,俯視牛蟋匠。其中一個老和尚開口道:“阿彌陀佛,這牲口終于被我等困住了。”“我樸道寺距離此地最近,且早已修好了一座鎮魔塔,諸位請合力,把它壓入鎮魔塔。”另一個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則開口道:“此物在劍域興風作浪,阻礙我等入中州傳佛法,不應留它性命。”“當斬殺此怪,使它的魂魄永不超生,用它的背囊做鼓,使我佛法越過劍域,傳入中州。”而一個女尼則說道:“殺它?蠢驢,你在此地殺它試試?你看那把劍會不會滅你道統!”“以我之見,當馴服此妖,成為我慈心齋的坐騎,以后傳佛道于中州,它當為圣獸。”另一女子說道:“劍域內的聲音,不尊佛法,還阻礙我等傳道,理應以佛法感化,我愿收為坐騎,用我的溫暖,好好感化它。”那紅塵道的女子則說道:“諸位,此妖與我紅塵道有緣,我可收為弟子,教化它,令它皈依我佛。”雖然那十幾個強大的佛門人仿佛是在商量如何處置牛蟋匠,但張楚卻聽得出來,這些人,一個比一個強硬,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而那牛蟋匠則被鎖在原地,大大的眼睛里面沒有恐懼,反倒全是好奇。終于,一個老和尚說道:“諸位,我有一個提議,或可以解決我等之間的紛爭。”“什么提議?”眾人問。那老和尚說道:“兩個辦法,第一個辦法,我等可坐而論道,爭個輸贏,誰贏了,這畜生歸誰處置。”“第二個辦法,我們可以聽聽這畜生的想法,它想跟誰走,那就跟誰走,如何?”所謂坐而論道,就是坐下來誰也不動,朝著對方發動各種轟擊,誰動了算誰輸,這玩意兒動不動就出人命。大家都是尊者九境界,犯不著那么拼命。于是,眾人紛紛決定,用第二個辦法,看那牛蟋匠想跟誰走。牛蟋匠則忽然大喊道:“要我說,你們全都留下來陪我玩吧。”話音一落,那困鎖在牛蟋匠身上的鎖鏈,突然碎裂,它背后的方盒子一顫,發出恐怖的聲音:“哞……”大地上,所有的劍草震顫,天地間,劍氣縱橫幾萬里。而那十幾個佛門高手則穩如泰山,他們屹立在高空,有人單手捏印訣,寶相莊嚴,有些持寶瓶,灑出點點雨露,化解周圍的劍氣,有人施展金身法相,硬抗劍氣……看上去,他們一點兒都不慌。但牛蟋匠卻瘋了一樣,它背后的方盒子震顫越來越劇烈,天地間的劍氣仿佛化作了風暴,絞殺那片世界。張楚感覺,那地方甚至連光線都被切割成了碎片,很快,一切都不可見,都不可察覺了。張楚和葉流酥一臉的懵逼,那種恐怖的力量波動,增速太快了,幾乎在剎那間就席卷了那片天地。最終,風暴結束。牛蟋匠所在的那片劍草原上,似乎恢復了平靜,草原如常,牛蟋匠如常,只是那十幾個佛門高手不見了。“哞……”那牛蟋匠背后的盒子再次顫動,發出興奮的叫聲。牛蟋匠也似乎察覺到了張楚他們在窺探它,它竟然微微扭頭,看向了張楚和葉流酥,仿佛在隔空相望。甚至,牛蟋匠那大大的牛頭,仿佛露出一張笑臉,它嘴角一咧,鮮紅的血滴落。那滴血在虛空中扭曲,一位尊者的魂魄驀然出現,想要裂開虛空逃離。然而,牛蟋匠嘴巴一張,那魂魄再次落入了牛蟋匠的嘴里,呲溜一聲,吞了下去。而后,牛蟋匠忽然甩開大步,朝著張楚和葉流酥的方向狂奔過來,它大大的牛眼之中,竟然充滿了興奮!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