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厲君赫的身影就站在十米開外,原本一絲不茍的襯衣皺巴巴地沾了點泥,但在他身上卻不顯狼狽,反襯出一身反骨的囂張狠勁兒。
他右手抱著完好如初的骨灰罐,另一只手摸出煙盒,熟稔地抖出一根咬在嘴角。
剛跳車站穩的唐澤見狀迅速上前點煙。
他眼尖地發現,厲君赫抱著骨灰罐的右手襯衣被劃破,露出手臂上那道極深的豁口,幾乎能看見骨頭!
唐澤眼皮狠跳了兩下,“厲總,您受傷了……”
厲君赫淡淡掃了眼,完全沒當回事,他吐出煙色,隔著霧色,瞇眼看向那批從大車上下來的打手。
每個人脖子上都有同樣的刺青……
呵……
厲卓雄養的狗,還挺聽話。
“小厲總,老爺請您回家一趟!”為首的人停在厲君赫跟前,半低著頭,神色恭敬。
厲君赫壓根沒搭理。
“小傻子。”他泠然出聲,跟喚狗一樣。
原本龜縮著的沈繁星猝不及防被點名,下一秒,就被厲君赫的手下揪住后頸,從車后面拎了出去,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厲君赫把骨灰罐塞她懷里。
“把它抱回去。”
他剛剛抱著骨灰罐的大手,落在沈繁星的后腦勺上,近乎蠻橫地將人壓到跟前,低沉的嗓音冒著寒氣。
“它要是破一個口子,我就在你腦袋上開個洞!”
沈繁星:“……”
艸!
沈繁星乖乖抱著骨灰罐,轉身走了。
一陣風拂過,白裙貼在身上,勾勒出玲瓏身段,背影飄然若仙。
剛跟厲君赫說了話的打手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厲君赫身邊,還是頭一回帶女人……
“好看么?”男人陰冷刺骨的嗓音,幽幽響起。
打手渾身猛顫,面露恐慌,“小厲……”
他正要解釋,先被厲君赫的手下捂住嘴,直接拖到了一邊。
“唔——嗚嗚!”
被捂嘴堵住悶在喉嚨里溢出來的一點哀聲,更有緊迫感,聽得人頭皮都跟著一陣陣發緊。
厲君赫掃視了一圈剩下的人,皮笑肉不笑地繼續問:“你們呢?覺得好看么?”
一群人緊低著頭,在厲君赫跟前大氣都不敢出。
別人家都是兒子怕老子,可在厲家……
“……我們,沒看見厲總身邊有什么女人!”
厲君赫勉強滿意,邁開長腿徑自上了車。
他抬手捏了捏挺直鋒利的鼻梁,語調偏冷,似笑非笑地吩咐唐澤:“回老宅,見見那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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