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冷眼看向她。

蘇季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身他上的壓迫力。

明明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什么都沒做，連表情都沒有變，卻讓人不由自主地膽怯，想要退縮。

可她不能退縮！

她已經被江以寧害得沒了江家的資助，有家歸不得，如果連學業都丟掉，那她的人生就真的毀得一干二凈了！

“她承認了的！她承認她有錯！暮學長，難道你不擔心，哪一天事情再也瞞不住，徹底曝光，她也會連累到你的名聲！不僅是你，還有暮氏！”

“你是暮氏國際的掌舵人，不會允許這種詐騙犯留在身邊的，不是嗎！她這種人，以后總有一天會禍連身邊的人！”

“我沒有做錯！只是做了所有人都應該做的事而已！憑什么被趕出學校的是我！”

“錯的是江以寧啊！”

吼到后面，蘇季已經淚流滿面，哭得不自已。

江以寧冷晴看著她，心里毫無波動。

她和sim之間，本來就不能用對或錯來衡量。

或者說，對她來說，sim根本就是一個不該存在的錯誤學術組織，在一個錯誤里面做什么，還能說得上誰對誰錯么？

如果給了sim正義，那誰給江正學正義？

誰給那些無故失蹤的大學者正義？

至于蘇季……

只能怪她自己攪進了這個錯誤的大旋渦里，誰也給不了她正義。

“錯的是江以寧……”

男人忽然低聲重復著蘇季最后那句話。

蘇季聽得分明，心里頓時燃起一陣希望。

她就知道！

四九城暮家的掌權人，不可能是個愚笨之人！

江以寧這事一旦被揭發，就是一個國際大問題，誰沾誰倒霉！

“對啊！她犯了錯，卻把我害得這么慘！她不可能丟掉chiang這個名字，事情早晚會曝光！以后的問題一定會很多！絕對會連累到暮氏和江氏的聲譽！暮三爺，你要幫幫我……”

暮沉薄唇微微勾起一抹弧度，俊美的顏容上竟然全是笑意。

“你覺得，會不會一種可能性，我和江以寧……是共犯，嗯？”

江以寧一頓，緩緩抬頭，看向他。

下一秒，便不期待地對上一雙隱隱透著興奮的鳳眸。

她紅唇微張，卻沒有說出一個字。

這人，在高興什么呀？

聽到暮沉的回應，蘇季心中陡然一墜，神色愕然地看著他。

“……共犯？”

如果江以寧和暮三爺是共犯，那他就絕對不會幫她……

可是，怎么可能呢！

“暮學長……你在說什么？你怎么可能……”

蘇季的舌頭打著結，不想死心地問著。

然而，暮沉卻沒有再給她一絲眼神，牽著江以寧的手，輕輕將人往自己懷里帶了帶。

“共犯小姐，我們回去了？”

江以寧：“……”

總覺得這個人好像被按了身上哪個不知名的開關，變得奇奇怪怪。

她還是很給面子，沒有反駁他，乖乖被牽著走進校園。

將茫然失措的蘇季拋到腦后。

在校園的綠道上走了好一會兒，等江以寧回過神，才發現這條道，和平時慣走的路，并不一樣。

小道旁邊有一個小山坡，樹木繁茂，隨風簌響。

“怎么走這邊了？”

暮拉住她的手，湊近她跟前，垂眼看著她，似是在笑。

“這邊人少，安靜些。”

江以寧歪了歪腦袋，聽著遠遠近近的人聲，并不覺得安靜多少。

不過，往這邊來的人的確少了一點點。

聯想到他之前的話，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更方便共犯們密謀嗎？”

暮沉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