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明傾函知道葉棠這是想回葉家問個清楚。
但,沒有任何準備,貿然沖回去問這種問題,想也知道不會得到真正的答案。、
葉家瞞了葉棠四十年多年,這么長的時間,大概早就準備好各種應對方法。
“你要我怎么冷靜!”
葉棠用力甩了幾下手,也沒能把兒子的手給甩開。
也就這么會兒,那股直沖腦門的混亂勁兒也緩緩沉了下來。
澎湃過后,她不再甩動手臂,連動都不想再動一下,整個人被消沉籠罩住,直直地跌坐回沙發上,臉上布上一片麻木的茫然。
她的家被拆散了,結果,散的原因竟然這么搞笑。
宛如一場無妄之災。
甚至,過去將近兩年,她還被蒙在鼓里。
把她害成這樣的,竟然是她的至親!
父母、兄弟,還有一大群亂七八糟的親戚,想到這兩年時間,他們在她面前笑得那么無害,還時不時地給予她實質的關心……他們到底想對她做什么!
思及此,葉棠心底涌出一陣陣毛骨悚然,身體控制不住地打著顫。
明傾函見她不再沖動,也在她身邊坐了下來,輕輕攬住她的肩膀。
“媽,你看看,這一騙就是幾十年,葉家沒有你我想象中那么簡單,不知深淺的時候,你不能貿然沖。”
不然,真不知道會被沉到什么地方去。
一個從80年代初就在廣城屹立至今的大家族,絕對沒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
這會兒,葉棠也回味過來,心中更加彷徨不安。
“那我該怎么辦?”
從出生到離婚回家,葉棠早就習慣把娘家當作自己的后盾,可現在這塊盾竟然鋪滿了刺,隨時有可能把她刺得鮮血淋漓,甚至喪命。
明傾函沉默了一會兒。
“我也不知道,但……我們先搬回深城,之后的,見一步走一步。”
葉棠聽懂他話里的意思,這是打算借江以寧的庇護。
找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小姑娘尋求庇護……那畫面太刺眼,她根本想象不下去。
可是,她現在能找的人,也只有江以寧了。
江以寧把對葉家的敵意放在明面上,而葉家對她卻是一而再的讓步妥協,雖然不懂這其中又隱藏了什么,但江以寧也不需要擔心,因為她背后有江家、暮家,她有寬闊的退路。
不管發生什么,江以寧站的位置,都是最安全的。
葉棠良久,才擠出一句話:
“……以寧她,不喜歡我。”
花了三年,一份鑒定報告拍到臉上,如今,葉棠再也無法自欺欺人。
她在江以寧眼中,只怕從頭到尾都是一個跳梁小丑吧。
所以,那女孩從來沒有向她乞求過半分親情,冷冷淡淡把自己置身事外,任何偏愛、針對,都撼動不了她半分。
明傾函看了她一眼,多少能猜到一些。
當初,明家把江以寧接回家,他還在外留學,又正是留學最后的沖刺階段,葉棠除了日常慰問電話,幾乎不會說其他事情,明承康那個削尖腦袋想把明家往四大家族擠的,就更不用說,那是一年也不會聊上一通電話的好父親。
家里的事,除了明傾城打過幾通告狀電話,和通過好幾層渠道傳進他耳里的,為數不多的消息外,他幾乎什么都不知道。
在偏聽偏信的環境里,他對江以寧的印象并不好。
倒是后來這兩年,他才慢慢了解到江以寧到明家那大半年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