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掛電話的葉棠既不悅又不安,卻也拿明傾函沒辦法,只能獨自生起悶氣。
兩年前,她跟明承康離婚后,也跟深城那些富貴太太斷絕了來往。
雖然她在離婚上沒有吃虧,攬走明氏賬面上的所有現錢,只給明承康留下債務,沒了明太太的頭銜,她還有葉家千金身份,那些人不敢當著她的面給話她聽,但她一想到會被人背后議論,或者當面說些同情她的話,她就會有一種臉皮被人摁著踩的恥辱感覺。
離婚是件丟人的事情,她以養病的名義,一躲就躲了兩年。
這段時間,明傾函也陪她留在了廣城。
再加上她離婚前,明傾函就已經出國留學了五年,按理來說,深城對她們母子倆來說,沒有太熟的人才對。
明傾函這幾天也是住處醫院兩點一線……他能去哪里?
在仁和,除了江以寧,他能去找誰?
思及此,葉棠頓時皺起眉頭。
剛跟兒子說了不想淌渾水,想回廣城,他就去找江以寧?
這是什么意思?!
通風報信嗎!
難道,她連做自己的決定,都還得別人同意不成?!
氣上心頭,連帶剛被葉蓁威脅的記憶也再次被翻了起來。
都怪江以寧!
明明生活好不容易才平靜了些,她一出現,就立即把平靜的水全攪渾了!
江以寧這是要徹底毀了她,才安心嗎!
葉棠越想越氣,胸口悶得發慌,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那女孩的手段太厲害了,先拿出“同卵雙胞胎”的說法,把她嚇得懷疑起自己最親的人,又拿出軌一說把她最后能依靠的兒子給眶住……這不是要把架在孤島上,任她魚肉嗎!
不行!
她要搶在江以寧前面,把兒子給拉回來!
葉棠理清思緒后,就再也坐不住,當即起身,要去找回明傾函。
剛走出兩步,門外竟然先傳來了敲門聲。
在仁和住了一周多,除了明傾函和葉蓁外,沒有人會過去,她也不是生病,不需要護理,病房護士不會主動過來打擾她。
明傾函接到她的電話后,清醒了,回來了。
葉棠神色一松,快步走向門口,伸手拉開門,語氣帶著些歡愉:
“你還知道回——”
看清門外的人,還沒說完的話也說不出來了。
不是明傾函,就是她以為不會過來打擾的病房護士。
再開口,語氣明顯不高興:
“有什么事?”
病房護士是個有眼色的,只當作沒發現vip的情緒變化,面上掛起溫和柔軟的微笑,客客氣氣說明來意:
“登記室那邊通知,說有一個未作登記的客人想來探望您,但您這邊的內線電話打不通,所以,我過來看看情況。”
一是怕她出事,二是順便通知。
葉棠擰緊眉頭。
“沒登記的客人?誰?”
病房護士答道:
“她提供的身份證明上的名字,是羅歆婷。”
羅歆婷,羅家。
當初明家倒得那么快,除了項目投資失利外,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羅家這個聯盟的拋棄和踩踏。
如果羅氏沒有抽身得那么快,明氏應該還能多撐些時間。
雖說明氏在她跟明承康離了婚才徹底倒塌,那會兒的明氏,死活跟她已經沒有多大關系,但——
不妨礙她不喜歡羅家人。
葉棠張嘴。
“我不——”
正要拒絕拜訪,話到嘴邊,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停頓了片刻,忽然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