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總結,就是她只能靠自己。
伊蕾娜看眼前女人那副模樣,平靜中哪哪都透著對她的瞧不起。
就好像……她從來就不值得指望似的。
簡直就是侮辱!
然而,伊蕾娜一氣之下,也只能氣一下,既沒辦法反駁江以寧,也拿江以寧沒辦法。
此時此刻,她就有沖動想索性丟下這個爛攤子,甩袖離開。
但,她不能。
如果現在不幫江以寧,那以后……別說里斯身邊,連霍華德也沒有她可站的位置。
不能走,也幫不了——
伊蕾娜不情不愿地問:
“那你,現在要怎么辦?我給你準備了衣服和新面具,在……”
她說了幾個位置。
化妝舞會既然制定可以換面具換衣服的規定,自然也準備了能換衣服的地方。
只不過,需要玩家自己去發現。
“你還需要嗎?”
江以寧等她說完了,才抬起手,低頭看向有數道裂縫的表盤,隨即,簡單地說了說她和里斯·霍華德的賭注,最后才道:
“……你有一個小時去幫我找一個跟霍華德沒有任何關系的舞伴,最后半個時,我再跟你碰面,說我的要求,衣服和面具,我有需要就會用。”
然而,等她把話說完,戴蕾絲面具的女人卻一點反應都沒有給她。
就這樣站在那,直直地望著她。
江以寧暗暗皺眉,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由感而發地嫌棄這個金發女人。
“布朗小姐?你聽到我的話了嗎?”
蕾絲面具晃了一下。
伊蕾娜終于回過神來,語氣里有些震驚:
“你說,你跟里斯打賭,你輸了,他要你主動邀請跳一支舞?”
江以寧把無語寫在眼眸里,已經沒有說話的欲望了。
偏偏本人絲毫不自覺,還是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情緒當中。
伊蕾娜低喃了幾句什么,細聲太小,只有她自己能聽清,過了幾秒,又猛地抬頭,瞪向江以寧,再次確認地提問:
“只有這一個條件嗎?你確定?”
僅憑這話,江以寧已經猜到這女人的意思。
“如果你想說,那沒什么,不用認真對待,那么,我覺得我們之間的合作,也不需要繼續了。”
伊蕾娜被噎了一下。
的確,她就是這么想的。
當然,她也不是不知道江以寧的意思。
江以寧是怕邊界被一點一點蠶食,所以害怕,一點也不敢讓。
但是,里斯這次退讓,完完全全等于退回到最安全的邊界里,這種情況下,輸贏又有什么關系?
不就是跳一支社交舞么?
跟打招呼握手的意思,幾乎沒有二樣。
華國人就是矯情。
其實,最讓她不敢相信的是,里斯對江以寧容忍度和退讓……到了這個地步,她還能有一丁點肖想嗎?
不,應該問,到了這個地步,她再堅持,有意思嗎?
想法剛起,伊蕾娜就狠狠地愣怔住了。
追隨了里斯二十多年,她還是頭一次萌生了退意。
不。
她不能退。
她能往哪里退?
她生來就是里斯的附屬,她連命都是里斯的。
一定是江以寧的影響,才讓她產生這么可怕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