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兩杯之后，暮沉終于發現小姑娘有點兒不對勁兒。

臉頰泛著淡淡的緋紅，見他看過來，還特意給他露出一抹大大笑容。

“不要再給她。”

暮沉截住雪梨遞過去的第三杯葡萄汁，淺嘗了口。

跟上前喝的很相似，卻多了一絲難以察覺，酒精特有的香醇味道。

“這是果酒。”

他微微蹙起眉，就說兩句話的時間，就見江以寧悄悄地拿起了放在茶幾上的另一杯葡萄酒。

雪梨嚇了一跳，連忙將酒杯搶了回來。

“寧寧不能喝酒！要死了，要是被她幾個哥哥知道，一定要打死我！”

她看了葡萄酒的瓶子，跟之前她特意買的長得差不多，又是一個牌子，就以為是同樣的東西。

太大意了！

雪梨想看摸女孩的額頭，卻被她躲開了，再探再躲，來回了數次，氣得雪梨直跺腳。

“寧寧！”

提高聲調的呼喝只換來女孩一串開懷的笑聲。

暮沉第一次看到這么“頑皮”的江以寧。

“度數不高，她喝了酒會怎么樣？”

雪梨拿江以寧沒辦法，也還好小姑娘雖然醉了變得有些頑皮，但人還是乖巧，不會發酒瘋。

“寧寧身體不好，對刺激性的東西沒有抵抗力，我擔心她喝了酒會發熱發燒。”

怕苦怕辣，還容易醉。

江以寧見雪梨不再追她，乖巧地坐回原處，眨巴著眼睛看著她藏起來的玻璃杯。

“好喝。”

小姑娘除了臉色紅潤了些，表情生動了些，倒也看不出有什么異常。

暮沉垂眸看了她幾秒，然后朝小姑娘伸出手。

“寧寧。”

江以寧毫不猶豫，把自己的手放到那只大手上，任由對方將她拉起來。

“暮哥哥？”

雪梨幾乎要掉眼珠子。

這臭丫頭！

她想探個體溫，就大玩起躲貓貓來！

暮沉只是伸出一只手，臭丫頭卻主動把自己送了過去！

重色輕友！

“我送你回家，好么？”

小姑娘歪頭想了好久，然后緩緩地搖了搖頭。

“家太遠，回不去，不想回明家，我不喜歡他們。”

暮沉一怔，失神間手勁不自覺地加重。

認識接觸也有小半年，他自然看得出來，江以寧對明家有些抗拒。

親耳聽到她說“不想回”“不喜歡”，感受就變得完全不一樣。

“暮哥哥，會痛。”

聽到小姑娘吸著氣，聲音里全是可憐兮兮的委屈。

卻沒有掙扎。

暮沉回過神，放松了力道，“對不起。”

白嫩的手背上多了兩道紅印子。

才輕輕一碰，就留下痕跡。

多么脆弱的皮膚。

嬌氣。

江以寧抬頭沖他笑，“沒關系，不痛了！”

暮沉看著她那雙彎彎的桃花眼，深吸口氣，忍住了扶額的沖動。

終于確認，這傻小孩真的醉得不輕。

“跟哥哥回家。”

說著，他拉著江以寧往外走。

小姑娘不吵不鬧，任由他牽著離開。

雪梨“哎”了一聲，氣得直跺腳，“你怎么擅自把我家寧寧帶走！”

急匆匆拿上包包，再追出去，哪里還見得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