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如領導者般的語氣，讓在場幾人堪堪回過神，也終于想起來，這個女孩是第二小組的組長，是領導他們五個人的組長。

沒有能力，怎么當領導者，她應當如此——

本來的正常思維應該是這樣。

然而，他們先入為主地覺得，江以寧是借了陸謹的勢，才當上組長。

加之她年紀比他們小著好幾歲，還是個大一新生。

再厲害，也有個限度。

雖然陸謹當眾稱贊過她，之前的組會，她也曾指點出他們的問題來，但他們做的報告，都是提前發到江以寧的郵箱的。

誰又知道，那到底是誰點出存在的問題？

以至于，課題組成立半個月有余，他們從來沒有真正覺得，江以寧有能力當第二小姐的領導者。

一個背后有人，走后門，粘著課題組混實績的人罷了。

江以寧等了一會兒，沒聽到回應，抬手敲了敲桌面，讓眾人驚醒。

“杜婉。”

杜婉一個激靈，猛然抬頭，“啊？啊！哦！好的，我會在組會結束前完成。”

報告的框架已經寫完，修改好正確的數據后，再補上結論，就可以。

組會大概會開一個小時，綽綽有余。

“嗯，那組會繼——”

方宏業“啪”的一聲，手掌拍在桌面上。

絲毫不在意主位上的江以寧，他沉著臉問道：“杜婉，你和她合伙演戲？”

話音落下，其他三人“唰”地扭頭，齊齊看向杜婉。

第二小組五個人，除了蘇仲衍和姜宇外，其他三人在課題組成立之前，就狠狠敗過好感，拿了負印象分。

甚至，還得罪了江以寧。

他們待在組里，無時無刻都在擔心，什么時候會被江以寧找借口踢出局。

不是沒有想過辦法扭轉局面。

而是試過很多辦法，他們已經得出一個結論。

袁天承把他們編到江以寧這個組，就是把他們當成隨時可以踢出去的棄子。

不僅可以讓江以寧出氣，還能幫江以寧背下研究無果的鍋。

現在鬧的這一出……還有一個可能性，就是杜婉配合江以寧演戲，讓江以寧在組內立威，以后想做什么就更容易。

江以寧找杜婉的話，這個見風使舵的女人一定愿意配合。

杜婉不傻，愣了一下，便理清了方宏業話里的含義。

她倒是希望江以寧是個草包啊！

可是，剛才那一下，真的有點嚇到她了。

數據那么龐大，她花了兩三天都沒找出錯處，結果江以寧花了兩分鐘就解決了……

應該有兩分鐘吧？

時間不能再少了，再少就不是人了！

“我沒有。”

方宏業這個人，她讀研的時候就認識，還算了解他的為人，有點小聰明，但剛愎自用，他不相信的事，說再多也沒用。

她懶得多說。

有這個時間，還不如重新考慮該怎么在第二小組里存活下來。

方宏業瞇起眼睛，緊緊地盯著杜婉的臉，企圖從中找出她說謊的痕跡。

半晌，他抓起桌面上的筆，往桌子中間一扔，挑釁地看向江以寧。

“我不信。”

那支筆在桌子上滾了幾圈，抵消不住慣性，劃過杜婉的手臂，摔到地上。

不痛，但裸露的筆尖在她淺色衣服上劃出一道黑痕。

杜婉雙眼一瞪。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