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沉冷淡看了聞一宣一眼。

沒有語，聞一宣卻看懂其中的警告含義，當即舉起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

“行行，我承認知道你家小姑娘身份的時候，有那么一瞬間想偏了……”

他頓了頓，朝江以寧的方向看了眼。

“不過，兩個家族的孩子，不管是因為自由戀愛，還是聯姻，既然在一起了，就是‘夫妻共同體’，利益掛鉤，聯手也很正常，剛好——”

暮沉打斷他，聲音清冷，帶著不可違逆的強硬。

“別在她面前胡說。”

“嘖，都護到這個份了？”聞一宣驚訝極了，隨即自問自答起來，“也是，你這家伙，什么時候需要過女人的幫忙？不是真愛，你也不屑讓女人靠近。”

不對，更嚴謹的說法是，不管男人還是女人，帶著利益和算計的人，都不可能近得了他的心。

暮沉對付這些人，從來只有兩種方法。

一是加以利用，為自己帶來利益，二是不留情面地驅逐。

四九城里的那些女人，大多數是后者。

她們愛他那張臉，卻更愛他背后的財力和權勢。

包括鳳素依在內。

問題是，在他這個位置，財勢已經緊緊跟他的個人捆綁在一起，讓別人分開考慮，才是最不現實的事。

哥們幾個都一致認為，他這輩子都不可能談戀愛。

結果——

他卻是一群人里最早談戀愛的。

聞一宣瞇了瞇眼睛，語氣里帶了一絲誘導：“你確定你家小姑娘，對你沒有半分別的想法？”

暮沉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然后，輕啟薄唇——

“我也挺擔心她對我沒有想法。”

聞一宣：“……”雙標現場？

“我家小姑娘能力太優秀，她有心想要超越暮家，不過是時間問題，我手上沒有多少能留下她的東西。”

聞一宣：“……”別秀了。

“她想要，我剛好有，互補扶持，才能算是天作之合，我——”

聞一宣臉上的表情終是繃不住，出現一條裂縫。

“停停停！你別說了，我要吐了！”

這戀愛的酸臭味，不是一般人能忍受！

聞一宣動手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茶，一口氣灌進嘴里，才稍微好受了一些。

平時看著無情無欲的人，悶騷起來殺傷力竟然這么大！

他緩緩地呼出一口氣。

“行，我不試探了還不行嗎！”

暮沉表情清淡，卻沒有一絲玩笑之意。

“我說的也是事實。”

聞一宣：“……”

震驚過后，聞一宣倒沒覺得太難接受。

認識暮沉十多年，很清楚他是一個怎么樣的人。

這家伙對人對事一旦認真起來，那就是不擇手段，勢在必得。

……也很久沒看到過，他認真的樣子。

聞一宣自然樂于看著好友再次鮮活起來。

又隨意聊了幾句，他忽然想起什么。

“怪不得鳳大小姐瘋了似的，不惜嫁給毒蛇也要跟你懟，嘖嘖。”

妥妥一個藍顏禍水。

暮沉冷淡道，“她跟我沒有關系。”

“女人的思維跟男人不一樣，你覺得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覺得。”聞一宣笑，“她現在的意思很明顯就是，她得不到，就要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