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金沒想到,他竟然會和縱火犯端坐飲茶。
同時,在他們兩個中間,還放著一只火藥桶,火藥的引線正在陸九霄的手里把玩。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陸九霄問道。
“但問無妨。”
“你是什么人?”
“潛火軍指揮使,李真金。”
“看來,也不是什么大官。”陸九霄嘆道。
“確實不算。”真金答道。
潛火軍指揮使,下轄不過五百人馬,東京隨便哪個腳店塌了,不知道要砸到多少個指揮使。
“那換我來問你一個問題吧。”
“你問。”
“為什么放火?”
“按我們的計劃行事。”
“你們,你們是誰?”
“我們,我們是火神的人。”陸九霄笑一下,笑容之中帶著陰冷。
火神?
真金是從錢二貫的嘴里聽到過這個說法,想必是某個組織的代號。
“這么說,錢二貫也是你們的人?”
陸九霄長嘆一聲道:“提起來那個廢物我就生氣,他是我們的人,不過他太不守規矩,我們知道他在汴梁縱火之后,已經立刻將他除名了,這個家伙,瘋起來真的是無惡不作。”
“哦?這么說來,你們還是辦了好事了?”
“我倒不是這個意思,他也是個可憐人,錢二貫,他是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腦子里全是仇恨的家伙是可怕的,更是可憐的。可惜他太心急了,破壞了我們的計劃,我們一切都要按照火神的指示行事。”
“火神?又是火神。”
“火神無處不在,火神的計劃也一定會實現。”
“火神的計劃?所以,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么?我真的受夠了你這副樣子,難道你們還要繼續縱火嗎?”真金問道。
“我們要把事情鬧大,越大越好。”陸九霄笑了。
“難道之前錢二貫做下的事情還不夠大?你可知道,水火無情,放火是要人命的事情,你們想要多少人因你們喪命?”真金怒火中燒。
“我們都是螻蟻,不過一具肉身,在火神面前,都微不足道。他們能夠去給火神陪葬,這是他們的榮耀,這也是我的榮耀。”
陸九霄說完又笑,眼神之中,好似沒有任何畏懼。
真金心里盤算,他們這幫人大概是成了某個教派的忠實信徒,這樣的人很可怕,他們什么事情都能夠做出來。
眼下看,想從他嘴里套出什么話來恐怕是困難了,屋中還有火藥桶,未免傷及無辜,真金首先要讓他保持冷靜。
“你不是凡人,第一眼見你,我便覺得你氣度不凡,不過你的左手一直戴著手套,怕是受過傷吧。”真金說道。
細看去,陸九霄這一點確實奇怪,天氣很熱,哪里會有人戴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