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楨又偷偷看了眼皇后,旋即垂落了眸子。
雷策在他們前頭到,葉楨他們來時,他正在說付江的罪證。
青州轄內爆發瘟疫,付江不僅不上報,還勾結山匪屠了整個村子,最后一把火將村子燒成灰燼。
謀殺二百三十一條性命。
在藥鋪外將染了天花的巾帕,給侯府老夫人的那個人,雷策也找到了,對方招認畫押。
以及付江這些年與富商勾結,暗里搜刮民脂民膏,斂財的事也都查了出來。
雷策說完,看了一眼謝霆舟。
他此番去青州查案,太順利了,像是有人將證據全部送到他面前。
證據反復核實,都是真的。
他懷疑是謝霆舟。
謝霆舟只當沒察覺他的視線,深藏功與名,垂眸視線落在面前的葉楨身上。
證據確鑿,皇帝有了殺付江的理由,“大長公主,律法在前,付江罪無可恕。
皇家暗衛身負守護江山之責,卻刺殺對江山有功之人,是非不分,該殺。
大長公主年邁病疾纏身,往后便在皇莊修養吧。”
皇帝這是人要殺,暗衛也要,還要禁她的足。
大長公主咬了咬牙,問蔡老嫗,“付江的親娘是誰?”
她氣勢凌厲,蔡老嫗本就緊張,被她這樣盯著,心底很怕,不由看向忠勇侯。
這一路來京,他們還算接下了良好友情,一害怕就下意識依賴他。
忠勇侯見狀,過去在她身邊蹲下,“您如實說便可。”
蔡老嫗似有了些底氣,這才將事情全部說了,一開始有些磕絆,說著說著后頭就越發順暢,甚至大膽了。
她對大長公主道,“那付江從小就不是個好的,隨了她那個娘。
她娘根本就不是您的女兒,那個像菩薩一樣的貴人才是您的女兒,您可別被他們母子給騙了。
付江這種壞種,出生就該被溺死,付屠夫愚蠢將他養大,讓他害了這么多人,當真也是造孽,這不死后遭報應被自己兒子挖了墳。”
她本是好心勸慰,可卻叫老公主越發懷疑,她就是忠勇侯請來的騙子。
尤其忠勇侯蹲在她身邊,像極了威脅她。
不,她不能上當,付江她得救下來,是或不是,往后她自己親審。
萬一是皇帝他們合伙騙她呢。
沉默幾息,她又從懷中拿出一本冊子,“陛下,老身愿用這個換付江一條性命。”
冊子被陳伴君呈到皇帝面前,皇帝看完眼眸微亮。
這冊子上記載的都是先皇黨派的一些罪證,這些年,他被先皇黨派的人纏得焦頭爛額,若能除去這些人,他這皇帝也能做得輕松些。
可付江此人罪惡滔天,若是都饒過,他豈不是成了昏君。
但冊子雖有登記,一些實證卻握在老公主手里。
皇帝正左右為難時,謝霆舟開了口,“陛下,微臣這里有一封祖父臨終絕筆信,看完這封信您便會明白一切。”
他看向大長公主,“付江的確不是大長公主的后代,我父親才是念溪郡主的兒子,念溪郡主亦非我祖父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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