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是心疼定遠王,更是憂心定遠王府的將來,這才苦心栽培您。
殿下說了,等習完武,再去他書房看兵法,吃的苦中苦,屆時定能讓郡主刮目相看,亦會讓定遠王欣慰。”
赫連卿最在意的就是祖父,第二在意的就是葉楨,又是好面子的年紀。
成功又被羽涅忽悠了。
御書房內,只有皇帝和陳伴君。
謝霆舟行禮后,提出一個從不曾對皇帝提過的要求,“父皇,兒臣可否單獨與您敘話?”
皇帝從奏折里抬起頭,看看太子,這是他的太子?
臉很熟悉,的確是他兒子。
他腦子有些短路,不可置信地看了眼陳伴君,陳伴君沖他微微點頭。
哦,陳老貨確定了,不是做夢。
真是兒子要和他說話。
說什么?
談心嗎?
談心好啊,多少關系親近都是從談心開始的。
聰明如太子,定是知道他不是個壞繼父,想要和他增進感情。
皇帝按捺心中歡喜,壓下幾欲上揚的嘴角,朝陳伴君揮手,“都下去,朕有國事同太子商議,誰也不許打攪。”
“是。”
陳伴君帶著人恭敬退下。
皇帝示意太子在案桌對面坐下,端起茶水掩飾自己的心情,狀似漫不經心問道,“要同朕說什么?”
誰想謝霆舟問的卻是,“父皇才是我親爹吧?”
“噗!”
皇帝一口茶水噴了出來。
他慌張地看了看門外,沒有人,忙低聲道,“你胡說什么?你怎么能那樣想你母后?”
“康樂是先皇胞妹,按理我是她親侄,她卻從未想過留我性命。”
“那是她無情,她眼里只有皇權利益,哪管什么侄子。”
皇帝解釋,語氣帶著些許不安。
謝霆舟眼眸沉靜地看著他,“那外祖父呢?
我也是他的外孫,我做太子,和云王寧王他們做,對外家沒區別,可他執意要我死。
因為他知道,我是母后婚內與您懷上的孩子。
一旦事情暴露,母后的皇后之位絕難保住,文武百官也絕不會允許一個奸生子做他們的儲君……”
“閉嘴!”
皇帝厲聲打斷他,“你怎能這樣說自己?”
謝霆舟沉默。
從明白秋獵真相,再到康樂反應,他隱隱有了猜測,剛剛的話是試探。
面具人還未浮出水面,他不可能一直提心吊膽等著,最好的防守便是主動攻擊。
他要引出面具人,但若面具人是兩位皇子中的其中一個,難保皇帝不會包庇。
而他身為太子,若不想造反,唯一的依仗就只能是皇帝,故而他想先弄明白自己的身世,亦或者說弄明白自己在皇帝心中,真正的分量。
謝霆舟做最后的試探,他起身,“兒臣不愿稀里糊涂,父皇不肯說,兒臣只能去問母后。”
皇帝見他當真往外走,一急,“回來,朕告訴你,原原本本。”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