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小就知道父母憂心他們兄弟奪嫡,可龍椅只有一把,父母便在其他地方盡量彌補他和云王。
他見過太子的辛苦,自認做不到如他那般,而父母的疼愛剛好是他想要的。
有失有得,同樣,有得便有失。
如今這樣,很好。
無人知曉寧王心思,李相國因著寧王的話,走到太子面前時,臉色都難緩和過來。
行了禮,他同謝霆舟道,“殿下,我兒承海被奸人所害,落得如此下場,還請殿下為我兒做主。”
葉楨勾了勾唇。
這老賊果然用這招。
謝霆舟道,“據葉府管家交代,李大人與葉正卿確有私情,蕭佐亦交代是李大人將他帶去了葉家。”
李相國來的路上,已想到葉府管家會交代,堅持道,“殿下,冤枉,此事絕無可能。
我兒已有妻室,兩人鶼鰈情深,蘇氏無孕多年都不曾納妾,還是近日老妻擔心我兒子嗣,強行讓其納了表妹為妾,如今那妾室已懷有身孕。
我兒絕無可能與男子糾纏,他分明是被人下藥所致,而據老臣所知,昭寧郡主當時就在葉家。”
他又看向葉楨,痛心疾首的樣子,“郡主,我兒在皇莊得罪了你,老臣已經罰過他,他也同你道過歉,你何至于記恨至此?”
這是全推到葉楨頭上了。
葉楨笑,“相國這般顛倒黑白,當真讓人大開眼界。
明明是李承海與葉正卿狼狽為奸,算計于我,以為得逞提前慶祝,誰知藥用過了量,玩脫了。
如今相國為了遮丑,竟空口白牙污在我身上,好沒道理。”
提前慶祝?玩脫了?
這是一個女子能說得出來的話。
男權心思的李相國聞,額上青筋跳動,“老臣不知郡主究竟對我兒做了什么,逼得我兒不得不對郡主下手。
但老臣深知,我兒絕非好男色之人,一個背主管家的話不可信。”
李相國深知兒子買通大理寺屬官,將蕭佐弄去葉家的事,有蕭佐和幾個屬官證詞,辨無可辨。
他退而求其次,先保住李承海的名聲,至于李承海謀害葉楨,一來沒成,二來高門貴族間,晚輩有些恩怨,彼此報復算不得什么丑聞。
承海雖敗,但也丟了命,若運作得當,便是受害者,而葉楨還能落個歹毒名聲。
“反倒是郡主,既說是我兒算計你,為何你卻能好端端站在這里,還及時帶人去了葉家,這一切不都是郡主謀劃么?”
葉楨揚了揚手上手鐲,“我無恙,是因我被葉家害多了,不信任葉正卿,提前吃了可解百毒的解藥,防范未然。
沒想還真僥幸逃過一劫,得葉正卿親口承認謀殺親父,又見囚犯蕭佐在葉家,身為陛下親封的郡主,我自是要先將囚犯送回,并及時報官。
相國剛還說李大人絕無好男癖好,我又怎能想到李大人會在葉家?
不知他在葉家,我又如何算計他們,相國莫不是要高看我,以為我能大白日的捉了李大人去葉家,再給他們下藥?”
李承海是相國之子,身邊跟著武功不弱的隨從,若他真是被擄,隨從定會第一時間報備相府。
何況,葉楨一直有不在場證據,她沒有擄李承海的時間。
李相國自認馳騁朝堂多年,第一次被說得啞口無,恨不能用眼神將葉楨千刀萬剮了。
正想怎么翻盤時,聽得大理寺官差稟道,“大人,外面有人狀告李承海侵犯貼身護衛,護衛不從,便將其殺害。”
官差看了眼李相國,繼續道,“告狀之人與葉正卿容貌相識。”
李相國心下一沉,葉楨有備而來。
他看向葉楨,果然見葉楨沖他笑著,那笑十分挑釁。
至少,在李相國看來是如此。
他微微攥緊了拳頭,好一個不知死活的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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