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謝霆舟早已給定遠王去信,說明了李恒對赫連卿的謀算。
定遠王想殺李恒的心都有,又怎會信任他,當然,這些都是后話。
假陸小草被拆穿后,幼童案水落石出,另外幾個無辜被害的孩子,被慈善堂厚葬。
皇帝趁機下了一道圣旨,要求相關府衙嚴格管理各客棧事宜,并嚴查帶頭去慈善堂鬧事之人。
皇后也派人給葉楨送了塊真善牌匾,和不少綾羅綢緞的嘉賞。
兩人等于變相給葉楨撐腰,若往后再有人找慈善堂的麻煩,就是不給帝后顏面。
處理好慈善堂的事,葉楨才有機會問謝霆舟,“真的沒找到絡腮男?”
當時兩人在宮門得知慈善堂的消息,便兵分兩路,她去云來客棧,謝霆舟去十八鋪。
而十八鋪正是黑市的地盤,黑市柒四被謝霆舟喂了毒,當時讓他去找下單人的消息。
結果云王自己送上門,蘇家下獄,蘇玉成是下單者的事被審了出來。
謝霆舟就沒去見柒四,想來柒四這幾日被毒藥折磨,已是生不如死。
謝霆舟自不會放過讓柒四查十八鋪的事,葉楨覺得謝霆舟不會空手而歸。
果然,謝霆舟臉色凝重,“查到了,那人是李恒的人,由此還查到了別的,不過我暫不想打草驚蛇。”
加之聽得底下人回稟,葉楨懷疑陸小草不是真的陸小草,他便假意什么都沒查到,讓自己的人扮作絡腮男。
接著,他便將李恒名下有個暗齋的事說了說,“李恒這般輕聲熟路陷害慈善堂,我懷疑他的暗齋里便有這種勾當。”
甚至更多,不過不想污了葉楨的耳,他沒多說,心里卻打定主意,要將李恒的暗齋給徹底端了。
葉楨也沒追問,能說的話,謝霆舟不會隱瞞她,不過想到李恒當時吃癟的樣子。
她笑道,“你說絡腮男是假的時,他的臉都扭曲了,只怕心里罵死了那個女人。”
謝霆舟摸了摸她的頭,問道,“可有后悔?”
葉楨知曉他問的是可有后悔行善,搖了搖頭,“這世間總歸還是好人多。”
今日這樣的事,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后一次,雖然總有波折,但慈善堂能幫助更多的好人。
“但其實我不僅僅是為行善,也是為了自己,我能重生是你們進獻了自己的功德,那場夢并未告訴我,進獻功德的后果。
但我想,定然是會讓你們多些磨難的,這讓我內心深處有些愧疚,我多做些功德,或許能償還你們一二,心里也能安定些。
再往眼前說,我將來可是要與你肩并肩的人,自然需要更多名望。
如此,將來有人給你塞女人時,我也能理直氣壯阻止。”
謝霆舟求生欲滿滿,“不會有別的女人。”
蘇燕婉的事就足夠嚇退一部分人,再有別的人,他也會及時制止,絕不讓他們鬧到葉楨面前。
葉楨捏他臉,“太子殿下,說話算話。”
謝霆舟接話,“否則你就打爆我的狗頭。”
見他如此上道,葉楨親了下他的臉,以示獎勵。
男人得寸進尺,膩歪了一會兒被葉楨推開。
“我瞧李恒有一段時間,一直盯著寧王和赫連卿,他會不會看出了什么?”
寧王的事,謝霆舟沒瞞葉楨,而葉楨今日一直觀察李恒細微表情。
若真叫李恒看出點什么,她得及時提醒謝霆舟,好做防備。
謝霆舟聞,果然斂了綺麗心思,“我進宮一趟,晚間就不過來了。”
今晚他得去見蘇侍郎。
謝霆舟回到宮里后,將葉楨的發現告訴了皇帝,“可要派人護著燕王世子?”
皇帝想了想,“他身邊有幾個宮廷暗衛,我再給定遠王去封信,不能讓李狗鉆了空子。”
他爹知道后,定會給燕王府加派人手,在皇帝心里,還是很信任定遠王這個親爹的。
燕王世子聰慧,很小的時候就知道燕王不能生,自己不是燕王夫婦的親子,而他是定遠王送過去的,連燕王夫婦都不知他真正的身世。
故而,燕王世子一直以為自己是赫連家的孩子,也以為護著他的那些人都是赫連家的暗衛。
謝霆舟見他有安排,便不再多,“那兒臣去看看母后。”
與此同時,寧王也在皇后宮里,皇后在做一件狐裘,他躺在旁邊,將慈善堂今日發生的事,仔細講給皇后聽。
說到李恒時,他狀似無意道,“母后,你說兒臣幫了沈夫人,李恒是不是記恨上兒臣了,他一直盯著兒臣看,好像要用眼神將兒臣盯個對穿。”
頓了頓,他撓了撓頭,“這樣形容似乎也不對,他看看我,又看看赫連卿,好像在對比什么。”
他仰頭憨憨問皇后,“母后,他是不是懷疑我和赫連卿有點什么,兒臣可不好男風,還是覺得我們長得相似?”
皇后的手一抖,險些扎到自己。
寧王忙起身,“都怪兒臣,胡亂語什么,您放心,兒臣絕不好男風,就是覺得赫連卿與兒臣說得來,不過李恒那樣看我們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屋外,謝霆舟勾了勾唇,看來他這弟弟才是真正聰明,竟早已知曉自己的身世,還用這種方法提醒皇后防備李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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