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祁嶼澈大步流星,冷冽氣息讓醫生的呼吸都有瞬間凝滯:“醫生,我老婆……怎么樣了?”
醫生接觸的人很多很雜。
像祁嶼澈氣場強大如斯的,很少得見。
“病危通知書,麻煩先生簽署一下。”醫生冷汗津津,還不得不硬著頭皮:“病人情況險峻,現在供血細胞直接罷工,需要骨髓移植。醫院這邊會盡量保全患者性命,麻煩盡快聯系直系親屬。”
直系親屬?
祁嶼澈瞳孔凝縮,呼吸漸重。
“先生,這是唯一能夠保全患者性命的方式,患者還有父母兄妹在世嗎?”
醫生急促的催促聲在耳邊回蕩。
祁嶼澈手里的簽字筆有千斤重,筆尖觸及到紙頁,始終都無法落下。
江家那群人,一個個都巴不得江心去死,怎么可能會損害身體利益來救她?
祁嶼澈腦海醞釀了千百個計策。
孟月嬌牙關緊咬:“大不了我豁出去了,就算綁,也得把那群人綁過來!心不能死!”
她拔步就準備往外走。
手術室長廊上,只能聽到男人聲音如冽刀:“孟小姐,我比你更想心能夠活著,靠綁沒有用。”
他好不容易才將多年妄想擁入懷中,可江心卻三番五次地遇到危險……
背后之人,他一定不會放過!
但眼下當務之急,是讓江心能夠活著!
這是第一次,祁嶼澈筆尖顫抖。
他面朝醫生,鄭重之中帶著絲膽怯:“麻煩您,無論如何也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要緊,我只要江心活著!”
孟月嬌哭成了淚人。
手術室門關上,祁嶼澈讓葉柳去全球骨髓庫尋找能與江心匹配移植的人。
而自己,則撥打了江和辰的號碼。
電話那頭,江和辰受寵若驚:“祁總,您有什么指示?”
哪怕江心與祁嶼澈關系密切,江和辰也不敢托大喊這位一聲妹夫。
“江先生。”祁嶼澈的聲音中是能分辨出的冷意盎然:“我記得,你一直對江城城東的游樂園競標案很感興趣?”
江和辰心跳加速。
這些年來,他被不少江家股東明里暗里地擠兌過,他連守成都難!
江家已經在走下坡路,可如果真的能夠競標到游樂園的案子,必定能讓江家重回巔峰,甚至是更上一層樓!
可祁嶼澈會有這么好心?
自他和江心結婚之后,江家從來沒有打男人手指縫里得到過半點好處。
哪怕如此,江和辰還在小心翼翼地賠著笑臉:“祁總,我確實對競標很感興趣,您這邊是不是有什么內部消息可以透露給我?我們好歹也是一家人,哪怕看在心的面子上……”
祁嶼澈沒時間與之虛與委蛇:“叫上你家所有人,來云城第一醫院。只要過來,案子歸你。”
話語簡意賅,江和辰幾乎快被天上餡餅砸傻了,只有微末理智:“祁總,來醫院是?”
“心車禍,需要直系親屬骨髓。放心,要不了你的命,江先生從商多年,應該比我更知道這筆交易的劃算之處。”
江家這些人,從來別妄想以情動之。
只有切實利益能夠讓他們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