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讓煩躁地捏了捏眉心:“她就是個啞巴!”
說完發現自己說了句廢話,心里更加煩躁。
徐清盞笑道:“皇上這是氣糊涂了,她本來不就是個啞巴嗎,這些年要不是皇上憐憫她,就她這又倔又啞的,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未可知。”
祁讓冷笑一聲:“人家可不這么認為,當朕是洪水猛獸,巴不得早點離開。”
徐清盞又笑,大著膽子道:“皇上怎么還幽怨上了,您可別告訴臣,您對小啞巴動了心。”
祁讓心頭一跳,不自覺捏緊了手里的菩提珠串:“胡說什么,朕又不瞎,朕看你是越發沒規矩了。”
徐清盞輕輕打了自己一嘴巴:“是臣多嘴了,不過話說回來,皇上既然沒那個意思,何必把個犟種留在宮里,平白惹您生氣。”
祁讓睨了他一眼,不悅道:“怎么是朕留她,明明是她偷了朕的玉佩,還死不認罪。”
徐清盞還要說話,祁讓已然不耐煩:“行了行了,忙你的去吧,這事不用你管,朕自有主張。”
徐清盞看不出他有什么主張,因怕晚余會受刑,又怕自己說多了顯得反常,便行禮告退出去,對站在門口的孫良道,“孫總管好生伺候皇上,咱家先走了。”
“掌印請。”孫良對他彎了彎身子,又小聲道,“請掌印無論如何往慎刑司關照一二,回頭我再去謝您。”
徐清盞又瞥了他一眼,默不作聲地走了。
孫良不是他的人,卻一直對晚余很上心,他私下問過晚余,晚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說他大約就是心善。
徐清盞當然不信。
孫良只是看著面善,背地里替皇帝弄死了多少人,沒人比他更清楚。
御前第一大總管的位子,可不是靠心善坐上去的。
出了乾清宮,徐清盞沒有去往慎刑司,而是直接回了司禮監。
他親自去的話太惹人注目,只能另外安排人過去打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