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在京市郊區捉住的。
許寒勝被關過幾天,人謹慎過頭,快到冬天了,出門還戴著大寬檐的涼帽,一抓一個準。
沈旭山被軍區療養院特聘為客座醫師,半個腳也是戎裝在身,偏偏腦子不在正途,不想著大義滅親,倒是喬裝打扮一流。
抓住許寒勝兩天后,才在一處橋洞底下,找到他。
見到是封朔的人來抓自己,眼里最后一絲僥幸消失殆盡,辯無可辯,押送回京的路上,保持了沉默。
又審了一天,嘴巴像是焊住了一樣,張都不張。
他不說,隔壁的盧芳芳和沈茜交代的卻是很快。
一個說,做夢夢到祝云媱搶走了自己的一切,想要出手反抗,信誓旦旦自己是為了光明的未來在奮斗。
“你們別覺得我是瘋了!如果我瘋了,我又是怎么知道服裝廠的暗門在哪,怎么進的倉庫,怎么能抓住的人?!”
盧芳芳原先就試圖和服裝廠做生意,想把布料賣到廠子里去,這一點和許寒勝一對賬就清楚了。
公安壓根沒有相信她的做夢說,讓她想清楚了,老實交代。
這下,盧芳芳才真要瘋了!
“我都交代了啊!都交代了啊!你們為什么不信,為什么——”
她要是喊得再大聲一點,恐怕沈茜要從監牢里直接爬出來索命!
沈茜一直想要保住的孩子,在和盧芳芳扭打時,落了紅,沒了。
前世今生,她再一次一無所有。
而上一輩子,至少還有駱衛國養著,衣食無憂。
看看如今的冰冷監牢,她寧愿要駱衛國打造的金籠子!
“我……我交代!我都交代!都是盧芳芳和許寒勝的主意,他們要報復封團長和祝云媱,故意設局的!我和表妹姜巧心,都被騙了!我們都被騙了!”
“你們要是不信,就去找巧心問問啊!巧心知道的,她還想勸我,但我被豬油蒙了心……”
沈茜哭訴著,聽到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緩緩抬起頭,看到了面沉如水的封朔,身形一顫。
“還不知道嗎?姜巧心被你們一棍子打下去,人已經傻了,什么都交代不了了。”
封朔冷颼颼地提了一句,就看著沈茜臉色一凝,瞬間垮了。
“不是的!封朔,你是騙我的吧?你故意騙我的?”沈茜騰地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沒走兩步,又因為腳鐐哐當摔倒在地,匍匐著哀求,“巧心不會有事的!她只是暈倒了,怎么會變傻呢!不會的,不會的。”
“不會嗎?你把她當做替罪羊的時候,就沒有管過她的死活吧?現在假惺惺的,又算是什么呢?”
封朔眼見著沈茜的手快要觸碰到自己的鞋,往后退了一步,冷聲道:“老老實實交代清楚了。我至少讓你見下沈旭山。你還記得吧,除了一個表妹,你還折進去一個老父親!”
沈茜抬起頭,淚水倏然落下,啞聲道:“封朔,你怎么能那么狠心!我做錯了什么?我只是喜歡你,想要和你在一起罷了!為什么會淪落到這種地步?”
“喜歡我?你的喜歡,就是綁架,放火,殺人嗎?”
封朔面露鄙夷,嫌晦氣一般地皺了皺眉頭。
沈茜被踩中了痛點,聲嘶力竭道:“都不是我做的!是他們做的,你為什么要扣在我的身上!你知不知道,祝云媱的繩子還是我解開的!要不是我解開繩子,盧芳芳早就把她打死了!打死了——”
“……”封朔任由她發完瘋,吼到一絲力氣都沒有了,只能趴在地上喘息時,才問,“交代還是不交代?你還想不想見沈旭山?”
聽到父親的名字,沈茜眼里最后一抹精光也褪去了。
“……不見。”
她咬牙。
封朔轉身就要走,卻又被她的哀求纏住。
沈茜閉上了眼睛:“我都交代清楚,但你們要把我送去和駱衛國關在一起。”
駱衛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