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朔哥!你既然喊我們出來喝酒了,肯定是信得過我們的,怎么不開口呢?你不開口,我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哪里猜得到你在想什么?”
余錦城的聲音染著酒氣,一會大一會小,聽得抑揚頓挫的。
他話音剛落,就聽到楊河醉醺醺地附和:
“是啊,老大!還是少喝點吧,一會讓嫂子看到你喝醉了,估計得生氣!我都不敢回家了……老大,你敢回家不?”
“完了!我都忘了朔哥結婚了!咱們還是回去吧。上回喝醉就出事,這次該不會也要出事吧!”
“呸呸呸!”
余錦城狂呸好幾口,卻被封朔呵斥道:“你忘了我結婚了?你給我送的什么東西!里頭裝的什么,你拆開來看了嗎?”
“咖啡機,咖啡豆啊……豆子長蟲了?!”
余錦城聲音弱了一些。
“……”
封朔沒搭理他!
余錦城有些慌了:“我找沈茜買的啊。她之前在總政文工團跳舞,后來又一直在療養院復健,認識的人多,門路多。該不會機器有問題吧?”
“東西不行就換嘛。朔哥,我再賠你一個!沈茜好說話的,我再找她買!要是和她說,是朔哥要的,她肯定不會懈怠的。”
“少多此一舉。”封朔哼笑。
余錦城估計是看到他笑了,又酒精上頭,說話口無遮攔:“朔哥,說真的,以前我就覺得沈茜姐和你特別般配!一個能文,一個能武,你還救過她,簡直絕配啊!”
“余錦城,過分了!朔哥身邊只有戰友,就算是文工團的,也是戰友。他一直都說自己有婚約的。”
開口辯解的是陸琛,字正腔圓。
但余錦城沒搭理,繼續口嗨:“那又怎么了?都什么年代了,現在講究婚姻自由!誰家包辦婚姻啊,又是娃娃親,還是資本家大小姐,沒見面就來隨軍,真是大冒險!”
緊接著,他問:“朔哥,你怎么敢結這個婚?”
這話是帶著酒勁問出來的,氣勢洶洶。
一問完,四周都安靜了。
祝云媱也不由得屏住了呼吸,靜靜等待著封朔的回答。
之前他就不愿意和自己有孩子,會不會是根本不想結婚呢?
一次兩次,他們陰差陽錯才會睡在一起。
要是沒有被下藥呢?
他們會不會只是表面夫妻,不會真的……
封朔的聲音被涼風浸透了寒意,傳到祝云媱的耳朵里,宛如寒冬臘月的冰碴。
字字如針,戳得她千瘡百孔。
“父母之命,大不了離婚。”
北疆的夜晚,即便在盛夏也依舊很涼,從頭到腳潑了冷水一般地涼,凍得人瑟瑟發抖,連個簡單的手電筒都握不住了。
哐當一下,跌到了地上。
很快,就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那幾個訓練有素的軍人,一邊嘴里厲聲喊著“是誰?”,一邊站起身,四面環顧,辨別來人是敵是友?
篝火之下,祝云媱能清楚看到他們的手,都統一地摸向手腰間的配槍。
一瞬間,圍繞在她身邊的那個無形的泡泡,突然被戳破了,眼前一片清明。
祝云媱啊祝云媱,你在幻想什么?
你穿到了一本狗血小說里,還期待著能在這里收獲什么絕世甜美愛情嗎?
想想男主許寒勝都齷齪成什么樣子了?
憑什么還期待一個背景板炮灰能托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