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車一路進了村,季瑤就住在村委會旁邊的破舊倉庫里,收拾東西、開證明,不到半個小時就完事了。
但村里人也通過兩個大嘴巴老太太知道了。
“臭不要臉的狐貍精!你不能進城去找野男人,你是我們老馮家的人,死也要死在我們村!”
“還有,丫頭片子是我們馮家的,你不能帶走!”
兩個滿臉刻薄相的老頭兒老太太,帶著七八個男男女女,手里拿著扁擔鐮刀,攔在了吉普車前。
季瑤臉色慘白,抱著安安就要下車。
“吳姐,我不去了,你們趕緊走,我不能給你們添麻煩!”
“這算什么麻煩!”吳桂花一把扯住她,打開證件從車窗遞了出去。
“睜開你們的眼睛看清楚,我來自軍區!季瑤醫術高明,被部隊調職征用。任何人膽敢阻攔,就是犯了國法。
“不怕吃槍子,你們就試試?”
馮家人大部分不認字,但部隊的五角星看的清清楚楚。
他們不知道季瑤怎么就攀上了部隊的大人物,但想訛詐一把,要點錢留下,好像也不行了。
吳桂花冷笑,按了兩下喇叭之后,就踩了油門。
馮家人慌忙躲開,腳下絆倒鋤頭扁擔,摔的結結實實,又不敢喊疼……
季瑤望著后視鏡里越來越遠的村子,終于忍不住放聲大哭!
吳桂花沒有勸她。
因為眼淚哭干了,心里不堵了,眼睛也會變得更明亮……
把季瑤母女倆送到濱市酒樓之后,吳桂花又馬不停蹄的去找了另外兩個同學。
這兩個同學都是知青回城,一男一女。
男同學叫呂亮,家就住在縣城,兄弟姐妹五個,他是老三,最不被重視。
之前在南方下鄉,做個赤腳醫生,好不容易回來,家里沒他住的地方,也沒他一口飯。
他自己找了原來同學幫忙,考了醫師執照之后,就在縣醫院做個臨時工護士。
女同學叫鄭立夏,和呂亮的情況差不多,也是姥姥不親舅舅不愛。
碰巧,現在他們都在一個醫院干活兒,勉強糊口,而且有些互相看對眼兒的意思。
吳桂花伸出橄欖枝,請他們到軍區藥廠工作,做的是技術員,工資高,包吃住,簡直是解決了他們所有問題。
而且藥廠是初建,他們工作努力,以后還有升職的機會!
兩人是異口同聲的答應下來,當時就辭了臨時工的工作。
吳桂花給了他們三天假,要他們跟家里說一聲,也準備一下。
實際是給軍區這邊調查他們底細的空檔。
不同于季瑤去酒樓工作,這兩人以后要經常進出軍區,制藥也是用于軍備,安全可靠是重中之重。
幸好,這兩人都沒問題!
新藥廠已經以外圍的高墻為依靠,臨時建了十幾間宿舍。
呂亮和鄭立夏住了進去,晚上回來睡覺,白天去老藥廠熟悉流程,偶爾有空閑,他們也不偷懶,為新藥廠這個未來家園貢獻一份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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