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只有我一個買家,我讓高海白送給你錢,你都不愿意把公司給他,現在就只能上趕著巴結我,把這砸在手里面的公司趕緊賣出去,你在端什么?”
商蕪放在膝蓋上的手緩緩收攏,盡量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
她就知道,高海那件事有貓膩。
她笑笑。
“既然你已經到這里來了,想必很有意愿收購我的公司,我開出來的價格你也已經知道,你要買嗎?”
陸讓唇角勾起一抹嘲諷。
“你還真能夠獅子大開口,幾十億說要就要,你這個公司值這么多錢?”
聽到這個,商蕪有些不服氣。
她看向陸讓,盡量以一個公平公正的談生意態度對待他,將兒女情長都放到一邊。
“一家上市公司別說是幾十億了,百億都綽綽有余,芙蕾雅集團有這個商業價值,我這么低價賣出去,已經是我所能給出的極限價格了,集團發展到現在凝結著我的心血……”
“你的心血?”
陸讓打斷,看著她,
“你說這家集團凝結著你的心血?如果我沒記錯,在你跟我談戀愛又劈腿之前,你以前未婚夫才是這家集團真正主人吧?”
“你一腳踢開他坐到這個位置上,現在來告訴我,這個集團凝結著你的心血?”
商蕪呼吸驟然一頓,緩緩睜大眸子。
一瞬間,委屈錯愕和難以置信的震驚紛紛涌上心頭,以至于她的表情變得非常難看。
她能夠清楚地看到,與她面對面的陸讓有一種無情冷漠的姿態面對著她。
曾經他們是并肩戰斗,惺惺相惜。
陸讓不遺余力地幫她對付周詞,那些事情他居然都不記得了。
在他的記憶里,居然連這個都是扭曲的。
商蕪難受得喘不過氣。
陸讓和那些打心眼里就沒看得起過她的人一樣,認為她是玩弄人心的精明女人,認為就連是周詞那件事情,也是她做的太過分。
這算什么?
別人無論怎樣揣測她,她都無所謂。
之前蘇婷婷那樣污蔑她,她也沒有真正氣到心里面去。
可是她接受不了,曾經與她那么親密的陸讓,與她經歷過種種困難,同她一起對付過周詞后,居然把這件事情給忘了。
商蕪的眼圈慢慢紅了,控制不住落淚。
陸讓眼神微顫,在接觸到她眼淚的一剎那,心頭極快的掠過一絲痛楚。
他瞇起眸子:“你哭什么?”
商蕪狠狠閉了下眼,無力與他爭辯。
陸讓根本就不記得他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了,就算是解釋又怎樣,陸讓也不會再相信她,只是先入為主的,覺得她是一個壞女人。
商蕪呼出一口氣。
“你開個價吧,我也不跟你討價還價了,無論多少錢我都賣,我的訴求就是盡快給我錢,我們完成手續的交接,我會立刻離開,永遠永遠消失在你面前。”
她直視著陸讓的眸子,說出這話。
陸讓瞳孔微微一縮,盯著她沒有吭聲。
商蕪追問:“怎么?你不滿意嗎?還有什么條件可以一并提出來。”
陸讓回過神來,“你這么配合,我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商蕪抿唇:“你的意向收購價是多少?”
“我之前通過高海讓他收購你的集團,那么大一筆現金流,是你不要,偏偏等到現在,虧了幾十倍來讓我收購。”
“我只給你八個億,留下這家公司,你什么都不準帶走,徹底消失在我的面前。”
陸讓直起身,走到商蕪的面前,居高臨下看著她,眼神中帶著一抹刻骨冰冷。
他俯身,點了點面前已經為她準備好的收購合同。
“別覺得我殘忍,在你劈腿背叛我之前,就該想到的,得罪我沒有任何好下場,你就只能帶著這筆錢,滾出我的世界,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商蕪靜靜看著陸讓,眼底滿是化不開的沉痛。
那一抹情緒太明顯,以至于,陸讓看得怔了怔,突然生出沖動,想抬手遮住她的眼睛。
商蕪呼吸困難,起身攥緊拳頭,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道:“好,如你所愿,陸讓,我們再也不要再見了。”
陸讓眼神一冷。
他看著她轉身離開的背影,拳頭抵在桌角。
“血本無歸,你也要離開,商蕪,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拿著這筆錢,離開臨城去找別的男人瀟灑自在?”
商蕪頭也不回:“對,我本性濫情,是我先背叛你的,現在公司沒了,我接受這樣的局面。
“陸讓,別恨我了,我說到做到,絕對不會再跟你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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