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創傷引發情緒波動,表現為自我封閉,或情緒失控。”
“多數時候沉默崩潰,自我封閉,持續重復某一個特定行為。”
“發病時間多為冬季開始,春季頻繁,需病人自行克服心理陰影……”
看完以后,商蕪深吸一口氣,終于明白為什么陸讓要讓她慎重考慮,為什么他怕被自己知道。
原來喝牛奶只是陸讓上次發病時重復的一個特定行為。
下一次,也許他會重復別的。
更或者,下次他不是自我封閉,而是失控發瘋。
商蕪思考幾秒,拿起手機鄭重地回復陸讓。
除了光著身子到街上跳舞,其他的我都能接受。
信息發過去,陸讓沒回。
這時,聲音忽然在背后響起。
“商總,你這消息內容也太沒情商了吧!”
商蕪嚇得手機差點扔了,轉過身就見阿影站在后頭,不知來了多久。
她立刻將手機屏幕豎起來,貼近胸口。
“你都看到了?”
阿影點頭:“陸律師有精神病。”
“噓。”
商蕪裝兇:“你不許說出去。”
阿影笑了:“不會的,這種事我干嘛要亂說,不過商總,你這么回復,怪不得人家不理你。”
商蕪疑惑,有些不服氣:“我應該怎么回?”
“你可以說,不管你怎樣,我都會對你不離不棄,矢志不渝,我們不會被困難打倒,我陪著你……”
商蕪還沒聽完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停,這樣挺好的,我不會說這種肉麻話。”
她趕阿影去開會。
阿影離開后,商蕪很快就接到小董的電話。
“陸律師把周先生弄回來了。”
商蕪問:“陸讓還在嗎?”
“走了。”
“好,我馬上去一趟。”
商蕪開車趕往家里。
周詞家門口,小董正在等。
看到她過來,小董就道:“他腦震蕩還沒恢復就被打暈,到現在都沒醒過來。”
商蕪嘖了一聲,嫌麻煩。
小董問:“剛才周夫人打電話了,我幫忙接的,說先生回家休養了,過兩天再請醫生過來看,她沒懷疑什么。”
他跟著商蕪上樓:“要不要請個醫生過來給他看看?”
“不用了,又死不了。”
商蕪走到房間門口,看到周詞睡在床上,緊閉雙眼。
他更瘦了,顴骨微微凸起,眼下一片烏青,整張面容帶著揮之不去的倦意,額前碎發貼著皮膚,唇角干裂起皮。
想到周詞從前身著西裝,張揚奪目的樣子,商蕪諷刺一笑。
“你覺得周詞還帥嗎?”
小董認真端詳兩秒:“底子擺在這里,也還是帥的。”
商蕪瞥他一眼:“你眼睛是不是被蒼蠅叮了?”
小董撓撓頭:“他,他和以前相比像是變了個人,我都不敢認了。”
“惹了我就是這種下場。”
商蕪走過去,站在床邊:“一直醒不過來,太誤事。”
監獄里哥哥發紅的眼睛一閃而過。
她心底恨意升騰,伸出手,直接掐住周詞的脖子。
小董愣了下:“商總……”
商蕪置若未聞,用力收攏指尖。
周詞體溫有些高,脖間皮膚燙著她的掌心。
商蕪愈發用力,緊盯著周詞逐漸變紫的臉色,眼神冰冷。
她覆上第二只手,用力往下按掐。
周詞額頭青筋突起,出了一層細汗,渾身一抖,猛地被憋醒。
在他睜開眼的瞬間,商蕪依依不舍地松開手。
她換上笑意,擔憂道:“詞,你醒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周詞看著近在咫尺的女人,恐懼像藤蔓一樣緊緊裹住心臟。
他大口大口喘著氣,眼神陰郁帶著一抹恐懼,說話時,聲音沙啞撕裂:“你,你剛才……”
商蕪搶話:“你剛才做噩夢了吧?一直掐著自己的脖子,現在還好嗎?”
她說著,體貼地端過一杯水。
小董看傻了都。
周詞想起醒來之前發生的事,沒去接那杯水,只死死盯著商蕪。
“是你讓人把我打暈帶走的?”
商蕪蹙眉:“你說什么呢?我滿心希望你快點好起來一起辦宴會,怎么可能做這種事?我都不知道那伙人是誰。”
她將水杯遞到周詞嘴邊。
“來,喝點水吧。”
周詞確實渴急了。
他連忙接過商蕪手中的水杯,剛想要喝,忽然想到什么,臉色一變,直接將她的手揮開:“我不喝!”
商蕪后退,杯中水潑濕她的大衣。
周詞按住床邊,眼底滿是忌憚和警惕。
“商蕪,你是不是買通你父親的醫生給我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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