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蕪感到一陣眩暈,臉頰有道鮮艷的傷口,眼神迷蒙卻透著倔強。
“怎么,沒人跟我搶嗎?”
男人嘴角掛著得意的微笑。
沒有任何人說話,誰也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哪里冒出來的。
但看對方那有錢閑得花不出去的架勢,誰也沒敢真的對著干。
“沒有人要競價嗎?”主持人等了三秒,露出燦爛笑容,使勁對著男人鼓掌。
“各位貴賓,今晚的特別驚喜商品,以二百萬的價格賣給這位先生!”
湯雪莉在臺下看著,好整以暇地挑了挑眉。
蘇婷婷似笑非笑看著她:“你還真夠狠的,凈出這種餿主意。”
兩個工作人員上去,將商蕪帶到臺前。
商蕪渾身無力,被他們用力架著。
她看著男人緩步上前,走到自己身邊。
“還認識我嗎?商大小姐。”
商蕪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干裂的嘴唇發出虛弱聲音。
“陸、無、為。”
陸無為笑得愈發開心,捏住她的下巴:“對,是我,你設計我和沈眠睡在同一張床上,利用周詞來報復我的時候,是不是從來沒想過,你還會落在我手上?”
商蕪被迫看著他,看著他臉上殘忍的微笑,和眼里閃爍著的恨意。
如果落在這個男人手里,等待她的將比死了還可怕。
她心底萌生出絕望灰暗的退意。
也許,這次是真的撐不到陸讓來了。
也許,陸讓根本就沒有擺脫陸政的勢力。
面前仍舊是懸崖,許多雙手推著她往下跳。
“凡事先有因后有果。”商蕪淡淡看著陸無為,“是你先聽從周詞的話,害我哥入獄,是你先幫沈眠,把我和陸讓的照片發給周詞,不是我平白無故對付你。”
她眼里劃過一抹嘲諷,反問:“我破例聽哥哥的話,安排你進商氏集團,你不知感恩,還來落井下石,有沒有想過……”
“閉嘴!我只是找不到工作不得已投奔商云深!”
陸無為惡狠狠打斷她的話,又冷靜下來,“你說因果,我同你說,你滅了金水律所扶持鼎豐,現在呢?你落在我手上,就是你的因果報應!”
他退后一步,擺擺手,似笑非笑道:“來人,幫我把她好好打扮一番,我要親自用今夜調教好這個女人。”
幾個工作人員上前拉扯。
臺下響起一陣哄笑聲。
商蕪看不清每個人的臉,只覺得那都是地獄來的魔鬼。
她目光掃向會場角落,看到那里坐著的兩個女人。
蘇婷婷不必說。
可湯雪莉……
商蕪腦海里靈光乍現。
她知道陸無為為什么會在這里了。
從開始對付周詞,她并沒有透露出太多報復的細節給別人。
但對付金水律所,以及陸無為幫周詞做事被她對付的事,她和湯雪莉提過。
陸無為進商氏集團的時候,她也同湯雪莉說過。
那時當做朋友無意之間提起的事,都化作了捅她的刀子。
商蕪的血液幾乎凝固。
她冷冷盯著湯雪莉,眼神透著股寒氣。
湯雪莉愣了下,臉上的笑容有著維持不住。
她起身,走到臺上:“對,陸無為是我找過來的,但是阿蕪,我是在幫你,你看看這全場的人里,一個個都是中年油膩男,我可不忍心讓你被他們糟踐,你怎么能不理解我的一片苦心?”
商蕪扯唇:“不要再裝腔作勢,湯雪莉,你我之間沒什么可說的,我只有一件事問你。”
湯雪莉漫不經心地理了理衣袖。
“你問吧。”
“你只是害怕蘇家找你麻煩,想堵住我的嘴,才變著法的折磨我?”商蕪瞧著湯雪莉。
湯雪莉瞇起眸子,抬眼看著她。
半晌,她目光流轉,想到父親說過的話。
“玉家先生最近暗地里在給他兒子物色對象,我已經打通關系,讓你見他一面。”
“你不要再癡心妄想了,玉家少爺是鼎豐那個陸律師,這件事你知道吧?人家早就心有所屬,就是你好朋友商蕪。”
“好好巴結人家,為她做事,只有她做了玉家夫人,我們湯氏集團才跟著沾光。”
湯雪莉深吸一口氣,目光逐漸透出冰冷的嫉恨。
“要怪就怪你沒本事,既沒能籠絡住玉家,也斷了我接近玉家少爺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