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
陸讓想不通。
每一次在他覺得似乎有哪里不對,她總能用這種最惡心的方式,讓他厭惡遠離。
商蕪她果然對他從無真心。
……
另一邊。
跑車駛出幾個街區,直到徹底遠離公司和那個令人窒息的身影,商蕪才猛地將車停在路邊。
方才強撐的嫵媚和熱情瞬間從臉上褪得干干凈凈,只剩下近乎虛脫的蒼白。
她松開緊緊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尖還在微微顫抖。
陳淳之揉著被她掐疼的胳膊,看著她瞬間變臉,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說商大小姐,你這利用得也太明顯了吧?工具人也沒這么使喚的啊,剛才那可是我的熒幕初吻,差點嚇死我。”
商蕪沒有看他,只是望著窗外川流不息的車流,聲音平靜無波,帶著一絲疲憊的沙啞。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不是嗎?今天謝謝你,欠你一個人情。”
她的冷淡和疏離像一盆冷水,澆熄了陳淳之還想開玩笑的心思。
他摸了摸鼻子,識趣地沒再多說:“行吧,反正誰讓我喜歡你,真拿你沒辦法,你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酒店。”商蕪推門下車,沒有絲毫留戀,“今天的事,麻煩你忘了。”
回到下榻的酒店,商蕪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訂好了第二天最早一班返回葉城的機票。
臨城這個地方,多待一秒都讓她感到窒息。
她只想立刻逃離有關陸讓的一切。
商蕪洗完澡,疲憊地倒在床上,卻毫無睡意。
白天發生的一切,尤其是陸讓那冰冷又復雜的眼神,還有她那個刻意為之的錯位吻,反復在她腦海里上演,帶來一陣陣心悸。
就在她輾轉反側之際,房門突然被急促地敲響。
咚!咚!咚!
聲音沉重,不像是酒店服務人員。
商蕪的心猛地一提,警惕地坐起身:“誰?”
門外沒有人回答,只有更加急促用力的敲門聲。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里升騰起來。
商蕪小心翼翼地走到門后,透過貓眼向外看。
走廊燈光下,陸讓高大的身影倚靠在她的門板上,低著頭,看不清表情,但周身都散發著一種極度危險和失控的氣息。
他怎么會找到這里?
商蕪嚇得心臟差點驟停。
門外的陸讓似乎失去了耐心,聲音沙啞,催促:“商蕪,開門。”
他的狀態明顯不對。
商蕪怕他把其他客人都引來,咬著牙,猛地拉開了房門!
就在房門打開的一瞬間,一股濃烈的酒氣混合著他身上熟悉的冷冽氣息撲面而來。
緊接著,陸讓猛地將她推進房間。
商蕪驚呼一聲后退,撞上墻之前,一只手墊在她與墻壁之間。
即便如此,撞到陸讓凸起的指骨,她還是疼得眼前發黑。
不等她反應過來,滾燙而帶著酒意的唇就地壓了下來,堵住了她所有的錯愕。
這個吻毫不溫柔,充滿了掠奪。
陸讓的手臂如同鐵鉗般緊緊箍著她,勒得她骨骼生疼,仿佛要將她揉碎拆吞入腹。
商蕪的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震驚。
她拼命地掙扎,雙手用力推拒著他堅實的胸膛,卻撼動不了分毫。
直到唇上傳來被啃咬的刺痛,她才猛地回過神,用盡全身力氣推開陸讓。
她喘息著呵斥:“陸讓!你瘋了?!”
昏暗中,商蕪只能感受到他沉重滾燙的呼吸,噴在她的頸側,聽到他心臟劇烈狂躁的跳動聲。
“對,我是瘋了。”陸讓的聲音沙啞得可怕,帶著濃重的酒意和一種她從未聽過的迷茫,“我就是瘋了才會……”
他的話沒有說完,卻又猛地低下頭,尋她的嘴唇。
商蕪趁機猛地伸手,摸到墻上的開關!
“啪!”
刺眼的白光瞬間照亮了房間。
也照亮了陸讓近在咫尺的臉。
他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眼神狂亂,上甚至還沾著一點因為她掙扎而碰出的血絲。
更重要的是,他裸露的脖頸和手腕處,已經起了一片片明顯的紅疹。
酒精過敏。
商蕪瞳孔驟縮,也顧不上自己的狼狽,用盡力氣一把將他推開,聲音因為驚恐和憤怒而變調。
“陸讓!你不要命了?!你知不知道你會……”
“我知道!”陸讓被她推開,踉蹌了一下,靠在對面的墻上,粗重地喘息著,死死盯著她,像是被困住的野獸。
“可我能怎么辦?”
他猛地抬手,捂住仿佛要炸開的頭,聲音里充滿了無法理解的痛苦。
“為什么就算覺得你惡心透頂,就算知道你是個謊話連篇的女人,我還是放不下……”
“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我就受不了,我,我一定是瘋了,才會對你這種女人……”
他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身體順著墻壁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