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請四阿哥將養幾日,不可貿然下地行走,膝蓋最是嬌貴,這一傷絕非好事,但四阿哥勝在年輕,耐心一些,就能養回來。
胤禛已然累了,閉著眼睛沒說話,青蓮要隨大夫去開方,內服外敷的藥都不能少,若是缺什么藥材,就該往宮里要了。
“都下去吧。”
“是……”
將下人都打發,毓溪搬了圓凳坐到胤禛身邊,輕輕擦去他額頭的汗。
胤禛這才睜開眼,見她臉色蒼白,心里更愧疚:“害得你為我擔心。”
毓溪搖頭,溫和地問:“究竟為了什么事?”
胤禛嘆了聲,說起早朝時,瞧見胤禩袖子里藏了一本奏折,他有些在意,前后看了好幾回,最后還認定胤禩放棄上奏。誰知道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落在皇阿瑪眼里,一進門跪下,就沒再讓起來。
毓溪道:“皇阿瑪恐怕不是怪你多事,是怕你叫別人看見,惹來麻煩。”
胤禛點頭,自責道:“在外頭幾個月,玩野了心,將朝堂上的謹慎小心都丟開了,乾清門下站著,還當是無人之境。”
“皇阿瑪原諒你了嗎?”
“覺著是原諒了,我還對皇阿瑪說,我委屈。”
毓溪安心不少,眼底也有了笑意:“這可真不像你,都這樣了,還敢向皇阿瑪撒嬌?”
胤禛不高興了:“這算什么撒嬌,怎么委屈還不讓說?”
毓溪嗔道:“可見有了兒子閨女,你也不像個當阿瑪的,撒嬌非得是親親抱抱啊,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胤禛抱怨快餓死了,家里也不給口吃的,比皇阿瑪還狠,毓溪忙喚下人送吃的來,可胤禛又抓了她的手,要她陪在自己身邊。
毓溪道:“這事兒沒完呢,外頭不定怎么猜忌,兄弟幾個興許還要來探望你,你得有個說辭,再者額娘跟前,也要有個交代。”
然而胤禛卻說:“伴君如伴虎,我雖心有惶恐,可不瞞你說,我能感受到,皇阿瑪今日并非以君王之威來壓我,真就是老子管教兒子,我嚇得都想起小時候挨揍的光景了。”
毓溪摸了摸胤禛的心口,溫柔地說:“這就好,您能想開,比什么都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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