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福晉不來赴宴,毓溪并不意外,吩咐明日照舊將點心匣子送去就是了。
沒想到第二天,九福晉忽然也不來,雖說是身子不適,可這不適得太巧合,連裕親王府幾位少福晉,都忍不住私下對毓溪嘀咕。
毓溪面上淡定從容,心里實則不悅,但是看到十福晉樂樂呵呵看戲,忽然又明白,他們三妯娌常在一處,八福晉若是拉攏弟妹一同與她不對付,沒的讓一個來、一個不來,恐怕九福晉今日臨時爽約,有九阿哥的緣故在里頭。
那就要扯上皇子之間的權爭和恩怨,九福晉上回就被逼得要自盡,這次恐怕府里又出了變故,既然不與妯娌情分相干,毓溪多少自在了些。
自然,起先的不愉快,并非覺著沒面子,臘月里那么多宴請,誰能記得今日來了誰,沒來誰,毓溪只是不愿活人人都得那么累,看場戲、聽個曲兒都要那么些彎彎繞,何必呢。
八貝勒府中,八福晉剛收到四福晉送來的點心匣子,緊跟著就聽說,今兒九福晉也沒去,不同的是,九福晉原是要赴宴的。
“家里出事了?”
“九福晉只說身上不好,奴婢已經派人去打聽了。”
八福晉好生浮躁,原本就是打掃的下人疏忽,將四貝勒府的帖子落在繡籃里,還是昨日她要找線給胤禩縫一縫朝服,才發現的。
為了養身子,其實各府的邀請她都推了,四貝勒府的當然也會大大方方推辭,沒的拖那么久,幸虧趕上最后一天,不然就太失禮。
昨晚丫鬟們在外屋跪了好久,她才消氣,誰知今天九福晉好端端地突然爽約,這傳出去如何了得,外人只當是她攛掇的。
“十福晉去了嗎?”
“奴婢正派人問呢,要說今日鈕祜祿府的女眷也在,十福晉不會不去。”
八福晉氣得摔了手里的串珠,抱怨道:“我知道她大度,不會與我計較什么失禮不失禮的,可越是她大度,我心里越膈應,仿佛和她一比,我連這最簡單的人情往來也處置不好,真真一無是處。”
珍珠忙告罪:“都是奴婢疏忽了,求福晉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