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雖從來不服八阿哥之外的兄長,但長幼有序,即便遭了胤禛推搡斥罵,也不敢當面冒犯。
再者,隨意毆打朝廷命官是罪過,何況此刻他不占理,舜安顏更是當朝額駙,真鬧大了,比他和十三十四干仗罪過還大。
“四哥,還請好好教您妹夫規矩,我先告退了。”九阿哥不愿解釋任何話,撂下這句,轉身就走,氣焰很是囂張。
胤禛再要叫住他,被舜安顏阻攔,勸道:“四阿哥,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要驚擾皇上,多謝四哥為我解圍。”
既然喊了四哥,彼此不必端著,胤禛直:“論親疏,他雖是我的弟弟,可你比他要親得多,因為你是溫憲最在乎的人。他是皇子,遭他欺負不能還手,我理解你的隱忍,可溫憲縱然理解你,她也會傷心難過,或是再與老九起沖突,事情只會越來越糟。”
“四哥說的是,我明白。”
“十三阿哥曾說過,他從沒想過讓九阿哥看得起他,但九阿哥膽敢冒犯他,那就見一回打一回,打死算完。”
舜安顏很是震驚:“十三阿哥那樣溫和的性情,說這樣的話?”
胤禛道:“胤祥是心地善良,待人有禮有節,只將溫和二字用在他身上,不甚合適。”
舜安顏點頭:“是,十三阿哥的武功騎射名聲在外,還能說出這樣霸氣的話,自然不單單是溫和。”
胤禛道:“你不能像十三阿哥那般瀟灑硬氣,畢竟君臣有別,可你能和他有一樣的態度,莫要遭幾位皇子或大臣語欺侮,就輕易想不開,你是皇上器重的后生,你是皇阿瑪最心愛的女兒的女婿,那些人,不配被你放在心上,不值得你煩惱憂愁,明白嗎?”
舜安顏不禁挺起了背脊:“我聽四哥的,多謝四哥開解。”
胤禛說:“我聽他罵你是靠女人的軟骨頭?”
當面提起這話,舜安顏難免有些尷尬:“是,九阿哥常常這樣羞辱我。”
胤禛道:“可惜你不能頂嘴,但你心里得明白,這世上人人都是女人生女人養的,他若不是宜妃的兒子,怎么能在你面前囂張?他過去欺負胤祥,就是看胤祥的生母身份低微,而他的額娘是宜妃,他難道不靠女人!”
舜安顏笑了:“四哥,您和溫憲不愧是親兄妹,說話的調子都一樣,相類似的話,溫憲也對我說過。”
胤禛也笑了,拍一拍舜安顏的肩膀,查看他那一鞭子是否傷了,一面說道:“別往心里去,往后離他遠一些,他若再犯,兄弟們也不會袖手旁觀,溫憲在乎的人,就是我們在乎的人。”
“多謝四哥,我沒事,真的沒事。”
“那我回去了,仔細行宮關防,明日一早我再過來。”
且說胤禛因打前站,來時另安排了住處,其他皇子隨駕而來,自然都在行宮落腳,九阿哥與舜安顏那短暫的沖突,到底沒逃過旁人的眼睛,胤禛離開不久后,還是在行宮里傳開了。
胤禩得知后,匆匆來找胤禟,九阿哥自知打舜安顏那一鞭子過分了,面對八阿哥,老老實實認了個錯。
胤禩憂心忡忡:“你與我認錯有什么用,且不說他是朝廷命官、是皇阿瑪的女婿,單是佟國維之孫,便是你我招惹不起的,你何必與他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