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道好事者不會對太子如此寬容,他們的任何一句質疑嘲諷,都能逼瘋太子。而你四哥無奈的是,究竟該抱怨那些不懷好意的大臣宗親,還是抱怨太子的脆弱易折,那日他風里來雨里去,回到太子身邊,人家不問他下游汛情如何,只一味地發脾氣,你四哥也受不了。”
溫憲聽得心顫顫的,問嫂嫂:“四哥沖太子發火了?”
毓溪搖頭:“哪兒能呢,他只能給我寫厚厚一摞信,傾訴胸中郁悶。”
溫憲擔心地問:“這書信萬一半道上落在旁人手里,四哥豈不坐下背后詆毀太子的罪過?”
毓溪道:“我和你四哥有暗語,什么指太子,什么指皇阿瑪,只有我和他看得明白。”
溫憲更崇拜了:“嫂嫂和四哥,真是一條心,而這不僅僅是一條心就成的,因為我和舜安顏也一條心,但我能感受到,朝堂里的事,他自己的事業前程,我們似乎有些說不到一塊兒去,他也不愿意什么都對我說。”
“額駙是這樣嗎?”
“尤其是……”溫憲不禁垂下眼簾,心疼地說,“他在外頭受了委屈,但凡我不知道的,他能瞞著就瞞著,可他只是自以為能瞞過我,其實我總能看出一些端倪,可我也不知怎么問,才能不傷他的自尊心。”
毓溪說:“你們成親還不足一年,別太著急,便是四嫂和四哥,也是磨合了好些年,才有眼下的默契,何況我們也拌嘴也吵架,我剛生弘暉那會兒,鬧得連皇阿瑪和額娘都驚動了,這情形,你羨慕不羨慕?”
溫憲笑道:“那必然是四哥不好,但您說的是,我們成親還不足一年,這才哪兒到哪兒,我不該太著急,舜安顏更是要些時日適應以額駙的身份在朝堂立足,我該多體諒他,他不愿提的事兒,就讓它們都過去吧。”
正說著,下人奉上新鮮的瓜果,毓溪玩笑道:“怎么,又是隔壁尚書府送來的?”
溫憲說:“那日之后,再沒動靜了,自然我并不想他們什么東西,就是挺惦記那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