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皇阿瑪失望后動的心思,對太子動的心思,能是什么?
溫憲眼見著緊張起來,問姨母:“這話,是四哥對您說的?”
瑛福晉忙道:“自然不是四阿哥,我在家里接的信兒,沒見著你哥哥嫂嫂,這話是阿靈阿說的,他雖沒什么大能耐,可朝廷宗室有什么風吹草動,他知道得比誰都快。”
溫憲眉頭緊蹙:“姨母的意思是,皇阿瑪要廢……”
瑛福晉虛著捂了孩子的嘴,而溫憲也沒敢真正說出那句話,瑛福晉接著道:“這可是天大的事,從萬歲爺動心思到付諸行動,至少三五年光景,而頭一個動的,就該是索額圖,等著瞧吧,明珠下去了,接著就該是索額圖了。”
溫憲點頭,神情凝重地說:“索額圖早晚要下去的,卻不知是連累太子失了臂膀,還是皇阿瑪提前為太子除去桎梏、掃清障礙,兩者的結果天差地別,誰也猜不到最后。”
瑛福晉道:“佟國維發癲與額駙過不去,我尋思著,和太子東宮脫不了干系。他所求的是,一旦儲君易位,他絕不支持永和宮的阿哥們,因此要早早布局,和你鬧得難堪,和永和宮鬧得難堪,外人琢磨他的心思,就有跡可循了。”
溫憲冷笑道:“誰稀罕他的支持,大清國姓愛新覺羅,幾時姓了佟,他又能活幾年,真把自己當個人物。”
瑛福晉客觀地說道:“佟國維何止自身一人,佟半朝豈是句玩笑,盤根錯節枝枝蔓蔓的勢力,真正是能撼動朝綱的,不容小覷。”
“姨母說的是。”
“不過啊,我和你額娘都覺著,佟家早早與咱們阿哥劃清界限也是好事兒,原本哪怕不稀罕佟家的勢力,有也要比沒有強,可真有了,又是極大的麻煩與風險,索性沒有就沒有吧。”
溫憲細思量這話,而后說道:“您的意思是,四哥若得佟國維支持,等同與太子分庭抗禮,大阿哥雖張揚霸道,實則背后空空,并無強大的支持,因此四哥沒有才是好的,何必做那出頭鳥。”
瑛福晉欣然道:“咱們家孩子,就是聰明,正是這道理。”
溫憲苦笑:“如此說來,我今日沒去鬧,佟國維是不是該失望了,真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