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憲低頭看了看彼此交疊的胳膊,輕撫妹妹的手,說道:“過去我在宮道上拉你的手,你還要嘀咕幾句規矩,前前后后打量,怎么今日這樣灑脫了?”
宸兒笑道:“想和姐姐說悄悄話,當然要湊得近一些。”
溫憲不再隱瞞,坦率地說:“其實我很想問他們,是幾時的事,他回來這些日子,我們形影不離,在家倒是快活的,可他半個字都沒提什么遭老九欺負,居然胤祥和胤禵知道了,還替我出氣了,我都被蒙在鼓里。”
宸兒說:“姐姐在家照顧額駙養病,才不知外頭的事,其實宮里都傳遍了,跟著皇阿瑪去的太監們本是長眼睛呢,這事兒只要有一個人漏出來,闔宮上下就都知道了。”
聽罷妹妹講述行宮里發生的事,縱然憤怒,可溫憲不似平日那般急躁激動,照她的脾氣,該是擼起袖子去找九阿哥干仗的,如今,她自己也感受到,她變了。
宸兒勸道:“姐姐,額駙不提,就是不愿你擔心,何況當時有四哥護著,這會兒還有胤祥和胤禵為你出氣,老九橫豎沒占便宜,姐姐放寬心些。”
溫憲道:“老九就那樣,我不指望他好,而他不干好事我也不意外,都不覺得值得生氣,可我心里就是堵得慌,像是和自己過不去。”
“姐姐。”
“我總以為,我們是無話不說的,像四哥和四嫂那樣,事事有商有量,可……”溫憲輕輕一嘆,“如人飲水,我心里堵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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