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溪瞧見了,趕緊迎上來,小閨女淚眼汪汪地望著額娘,毓溪俯身給她擦眼淚,輕聲說:“揍得好,弟弟不聽話就該挨揍。”
念佟自己反而難為情了,舉起蟈蟈籠子說:“給弟弟玩。”
毓溪領著姐姐過來,弘暉見到了,越發撒嬌,趴在他阿瑪肩頭,屁股撅得老高。
胤禛拍拍兒子的屁股,說:“還哭呢,姐姐給你拿蟈蟈來了,你不是要玩嗎。”
念佟舉起蟈蟈籠子,要遞給弟弟:“給你玩兒,你別哭。”
弘暉回頭看了眼,臉上撅著嘴、掛著淚,想想還是委屈,肝腸寸斷般喊了聲“阿瑪”,又接著哭。
這下念佟也傷心了,撲進額娘懷里,小聲地啜泣著。
如此一個抱兒子,一個摟閨女,夫妻二人背過孩子們的目光,比著口型想法子,照毓溪的經驗,只要不管他們,半天就能好。
大熱的天,兒子跟小火爐似的掛在身上,胤禛也受不了,又舍不得訓斥責罵,忽然心生一計,放下兒子,一面給他擦眼淚,一面說道:“來的正好,阿瑪要教你寫字呢,姐姐不跟你玩,咱們也不跟她玩兒,走,阿瑪帶弘暉寫字去。”
小家伙頓時眼睛睜得老大,渾身都透著不情愿,忽然念佟手里的蟈蟈振翅發出鳴響,他轉身就跑來姐姐身邊,不顧才哭了一場的抽抽搭搭,沒事兒人似的說:“姐姐,蟈蟈叫呢。”
念佟也大方,伸手遞給弟弟,說:“你就看看,別拿樹枝戳它,就看看好嗎?”
弘暉使勁點頭,不忘委屈巴巴地說:“我不戳它,姐姐不要打弘暉。”
念佟知道打人不對,摸一摸弟弟的胳膊,就帶他一起看蟈蟈,姐倆有商有量的,竟是將父母撂在一旁,而蟈蟈被人一碰就立刻停止鳴響,他們又好奇為什么不叫了,捧著籠子琢磨半天。
胤禛莫名其妙被鬧的一頭汗,這倆小家伙居然這么快就好了,毓溪推著他往門里去,一面揮手示意奶娘和丫鬟帶孩子們回去。
隔著門,當爹媽的反倒像做錯事,還要偷偷摸摸地張望,可胤禛忽然就笑了,問毓溪:“這是養孩子的樂趣?”
毓溪點頭:“好玩兒著呢,我這漫漫長日在家里,就靠他們給我解悶,養孩子有意思極了。”
說著抬起頭,就見胤禛含情脈脈地望著自己,她反倒心頭一酸,說:“可惜我不能多生幾個,我很不甘心。”
胤禛搖頭,摟過毓溪道:“養孩子有意思,可生孩子實在兇險,你平平安安的就好,咱們有弘暉,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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