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幾句寒暄和道別后,溫憲兩口子帶著富察傅紀離開了,毓溪請八福晉進門,八福晉卻站在門下說:“胤禩身上還未周全,府里添新喜,我是伺候病人的人,就不進去了,四嫂嫂,還請替我問候側福晉。”
毓溪道:“太見外了,我們家不講究這些。”
八福晉命珍珠將賀禮奉上,恭敬和氣地說:“四嫂嫂不講究,可我很在乎,但我如此在乎還要親自來,是為了之前弘昐小侄兒的緣法,心里實在為您和四哥還有側福晉高興,非得親自來道賀。”
毓溪道:“側福晉會高興的,她時常還提起你的心意,待她身子養好了,我還想勞煩你,帶我家側福晉去還愿。”
八福晉忙道:“弟妹愿服其勞,這些年來,不論胤禩和我有了病痛,總是四哥和四嫂嫂最關心照顧,能為你們做些什么,胤禩和我才安心,四嫂嫂,您就不必與我客氣。”
當毓溪目送八貝勒府的馬車離去,不禁松了口氣,察覺到反而有些奇怪,她自己都不明白,究竟為了什么松口氣。
而馬車上,背過人后的八福晉,也立刻卸下了溫婉端莊,長眉輕蹙、嘴角下彎,甚至輕輕扯開領口,仿佛透不過氣。
珍珠陪在邊上,不敢多嘴,但她知道,其實福晉并不愿趕在今天就來道賀,是八阿哥催著她攆著她來,乃至福晉決定出門,梳頭更衣時,八阿哥還派了兩撥人來問,為何還不動身。
四貝勒府里的喜事,福晉不在乎,哪怕為了之前弘昐小阿哥的緣分,也不值得福晉這樣殷勤,一個日夜期盼能生下孩子的人,怎么可能打起精神,去恭賀別人的弄璋之喜。
“珍珠……”
“是,福晉。”
“你覺得你說的那些話,張氏能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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