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沒頭沒腦闖進來,真真討嫌。”德妃嘴上嗔怪著,眼里已滿是愛意,招手要閨女到跟前,摸著溫憲的胳膊,就怕她瘦了,“讓額娘看看,這一夏天可有好好吃飯,沒貪涼吧?”
溫憲撒嬌玩笑了幾句,便依偎著母親坐下,問道:“額娘和嫂嫂的事兒可說罷,若是說罷了,我這兒有事商量呢。”
毓溪道:“商量吧,我和額娘都說好了。”
溫憲便正經坐起,說道:“皇祖母有心命我主持壽宴,為的是向宗親大臣展示我的能耐,雖說這么多年,我跟著額娘跟著嫂嫂辦了不少宴席,自信能撐起皇祖母的壽宴,可太子妃在呢,這份體面尊貴,該給太子妃才是。”
毓溪問:“這話你對皇祖母說了嗎?”
溫憲搖頭:“我最了解皇祖母不過,她老人家若遭我拒絕,該傷心了。”
德妃輕輕一嘆:“那就只有你皇阿瑪出面才合適。”
毓溪想了想,說道:“就算皇阿瑪出面,若是太子妃主持,皇祖母恐怕還是有些不甘心,倒是令皇祖母與太子妃生嫌隙,如何使得。若是請長輩來承辦,額娘也不合適,但貴妃娘娘、榮妃娘娘她們合適。”
溫憲連連點頭:“太子妃本就不容易,皇祖母的幾分疼愛算得是她的依靠,若因這么件事離了心,太子妃也太無辜。”
德妃笑道:“才和你四嫂說,你總嘀咕一代人要比一代人強才是,你看這不就顯出來了,你四嫂嫂考慮的,比額娘更周到更細致。”
毓溪不敢驕傲,謙虛地說:“于額娘而,太子妃就是太子妃,但是我和二嫂嫂多少有了些感情,就會多為她想一想,并不是比您更周到細致。”
溫憲玩笑道:“四嫂真矯情,額娘夸你,你就認唄,額娘要是夸我,我一定應得比誰都快。”
德妃嗔道:“你倒是說說,有什么值得我夸的?”
溫憲眼珠子轉了又轉,挺起腰板道:“就這事兒,難道我不比四嫂想得周到,若非我覺著不合適,我不就應下了嗎?”
話音剛落,外頭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叫,德妃和溫憲還奇怪是什么動靜,毓溪已瞬間就知道了,四下看了看,抽出婆婆繡籃里的量衣尺,轉身便沖了出去。
“怎么了?怎么了?”溫憲著急地問。
“快去看看,你嫂嫂要揍弘暉了。”德妃哭笑不得,催女兒先去,她還得下炕穿鞋,怕是趕不及攔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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