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放下碗勺,說道:“你愿與胤祥胤禵親,我再高興不過,可外人一定會議論你,乃至編排到弟弟們面前,說你對他們好,僅僅是利用,僅僅是為了我。”
毓溪篤定地笑道:“難道弟弟們傻嗎,你有世上最聰明的弟弟,我可不和他們玩心眼子,只盼真心換真心。自然我也有所圖,可圖的不過是將來有一天,躲不開的兄弟相爭時,我這個嫂嫂還能在你們中間說句話。”
胤禛抓過毓溪的手,摸一摸又親一口,滿心滿眼的感激:“我何德何能,毓溪,多謝你。”
毓溪卻抽回手,又將粥勺遞給丈夫:“我可不稀罕你謝我,只盼你保重身體,讓我一輩子有依靠,不然我忙的什么。”
胤禛大口吃了海參粥,口齒不清地說:“皇阿瑪一早就教我,要聽媳婦兒的話。”
毓溪笑道:“又胡說了,皇阿瑪怎么會教你這事兒。”
“所謂傳身教,身教二字不明白?”
“那是,和嬪娘娘和咱們五妹妹一邊兒大呢。”
“你……咳咳……”
此刻夜已深,五公主府內院的燈火尚未熄滅,溫憲在屋里徘徊好半天了,到底是耐不住性子,出門命宮女取燈籠,自己提了就往舜安顏的書房來。
書房里,舜安顏正伏案書寫,一聽腳步聲,就知道是妻子跑來,便故意趴在案上,裝睡著了。
溫憲闖進來,見這光景,本是氣勢洶洶的人,立刻安靜下來,輕手輕腳來到桌邊,稍稍觀察后,將自己身上的風衣解下,要給丈夫披上。
可風衣才落身,舜安顏就醒來,猛地一拽,把溫憲拽進懷里,溫憲著實嚇了一跳,氣得要揍人,可又被捉住了手。
“嚇我做什么,真討厭。”
“想逗你玩兒的,真嚇著了?”
“我的心還怦怦跳呢!”
“我聽聽……”
見舜安顏真把腦袋貼上自己的心口,溫憲害羞了,軟乎乎地說:“不許你欺負我……”
這一聲,更叫舜安顏心軟,抬起頭在溫憲面上親了一口:“我不好,不生氣。”
溫憲卻捧著他的臉頰,細細端詳:“聽下人說,你進門時氣不順,而你也不來看看我,就跑書房來了,一呆這么晚,我以為你……”
舜安顏說:“你猜的也沒錯,我的確是生悶氣,想自己克化一些了,再來和你說。”
溫憲擔心不已,從丈夫懷里下來,著急地問:“出什么事了,佟國維為難你,還是皇阿瑪為難你?”
舜安顏指了指桌上的折子:“還有幾筆就謄好了,一會兒咱們再慢慢說可好。”
溫憲答應:“我去那兒坐著等你,你仔細寫著,已經這么晚了,急也急不來。”
這般說定,溫憲便坐到窗下去,靜靜地等待舜安顏把折子寫完,而丈夫坐在桌前,專心致志書寫的模樣,本是她看不夠的。
今晚,讓溫憲最高興的,是舜安顏居然沖她抱怨了。
之后回房的路上,一貫溫和好脾氣的額駙,怨氣沖天地數落九阿哥的不是,故意卡他的差事,令他遭上級責備,再捅到祖父跟前,少不得被叫去狠狠訓斥了一番。